谢清歌突然住了口,变得有些心虚,谢清涵却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你怎么不说了?你真的就是为了他要离开谢家?哥哥,你醒醒吧,他都要娶别人了,你还去找他做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的?”被谢清歌突然问道,谢清涵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没有阻止吧?
“你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要在拦我了。”谢清歌突然觉着心中轻松了许多,‘如果妹妹一直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两个男人,也没有那么不容易被接受?’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哥哥,他都要娶亲了,他不是那个与你一生一世的人。”谢清涵苦口婆心的劝说,谢清歌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一定要当面和他说清楚。”
“那,说清楚后,还会回来么?如果他真娶了别人,你还会回来么,哥哥?”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孤军为伴了好么,就算只是个陪伴也好啊。
“不会,回来了是么?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回来了是么?”谢清歌没有说话,谢清涵却懂了他的意思。
“清涵,对不起,哥陪不了你。”被拴在楼下的马儿不耐烦的用脚磨着地,两道长长的气从他鼻中喷了出来。
谢清歌转身下楼,他该走了,翻身上马,最后再看一眼身后的谢家庄,看看山上自己亲手所值的红梅林,‘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吧。’
“谢清歌,你给我站住!谢清歌,我以谢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你给我停下!”谢清涵不死心的跟在他身后,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突然大喊。
谢清歌停下马,却没回头也没下马,谢清涵立即上前,“谢清歌……”
“谢家主,我受不起您这样追逐。”他现在连看都不看谢清涵一眼了。
谢清涵突然笑了,“受不起?我看你是很受的起才对,对着谢家家主不行礼就算了,连下马都不会么?忘了规矩,尊卑了么?”既然留不住,那就压着你,只要不走就行了。
谢清歌依旧骑在马上,一动不动目视前方,沉默半晌,他突然开口,谢清涵直觉他不会说出什么她想听得话来。
“那,既然如此,还请谢家主,将我逐出谢家吧。”谢清歌面无表情的说了出口,谢清涵只觉腿下一软,若不是昙花用巧力托住了她的腰,只怕她现在就会让暗中的人看了笑话。
“你,你说什么?”谢清涵的脸色很久没有这么白了,这次是真的白了。
“还请谢家主将我逐出谢家,家谱之上划掉我的名字。”谢清歌又重复了一遍,谢清涵这才相信自己的耳朵,竟自嘲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她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得到的结果?终究还是只零破碎,孤身一人。
“少爷,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知道小……家主为了你们做了多少么?”昙花哀其不幸。
“昙花,别说了。”谢清涵用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为了那个人就值得这么做?”
“不仅仅是为了那个人。”还有你啊,你才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谢清歌捏紧了手中的缰绳,忍住不去看她。
“不论如何,你都是谢家的少主,只要有我在,谢家的少主就只有你一人。”谢清涵盯着谢清歌的侧颜,‘你就不能在看看我?哥哥,我们马上就再也见不到了。’
“多谢。”谢清歌扬鞭催马,疾驰而去,谢清涵也跟着踏出步去,“谢清歌!”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喊出声,谢清歌还是没有回头,隐在暗处的白布衣老头儿长叹了一口气,压下不知从哪儿来的破草帽,摸着几日不见就长出来的大白胡子,目光又移向远处最高酒楼,看了一眼楼中的人,这才转身离去。
‘清涵,爹(哥)只能这么做,你走的这条路,注定不能有我们的存在。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清歌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重新塞了回去,谢家庄这场热闹来的莫名其妙,散的也十分快。
颠簸的马车中,谢清涵摸着谢清歌送的红石榴梅花簪,第一次将簪子c-h-a到头上,“昙花。”
“昙花在。”
“去看看。”
“是。”
酒楼中谢清歌提醒她隔墙有耳,恐怕一早就被人盯上了,谢清涵从怀中掏出和谢清歌一模一样的一块玉佩,‘爹,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才送我们玉佩的?
等我,等我到了那一步,我再把你们都接回来!一定!’
“唉,是时候走一遭了。”带着破草帽的老头,一把扯下那把大白胡子,“啧,好疼。唉,这什么破玩意,丑就算了还疼,我皮都弄掉了。”
谢父心疼的老了看自己的脸,不停的吧啦那块扯掉了皮的地方,将那白胡子一把人在地上踩了好几脚,这才解了气,“算了算了,还是快点赶路吧。”
这句狂奔,谢清歌渐渐有了喜色,‘无月痕,我来了。’
第三百章
“林姑娘?”弥生一开门,林夕瑶就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趾高气扬的环顾四周,在房中走了一圈,高台下巴对着弥生。
看她着气势汹汹的架势,弥生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当下对人也不客气起来,“不知林姑娘光领寒舍,有何贵干啊?”
林夕瑶瞧了瞧着地方,都怕污了自己的眼,冷哼一声,“这地方也就姑且够得上寒舍两个字吧。”
弥生那是那种能受气的人,“林姑娘,怎么说对外我们也是有婚约的,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