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那丫头做了什么惹着你了?”
“这些小事大汗就不必在意了。”娜木钟淡淡道,“我觉得您的心思还是应该放在新娶的那位福晋身上,就不必为我的侍女费心了。”
皇太极这才反应过来,娜木钟今日这么奇怪,原来是为了那海兰珠。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说呢,今日你如此奇怪,原来是为了那海兰珠。我跟你说,我和她......”
听见皇太极的笑声,娜木钟又别扭又气愤。是了,自己心内的煎熬和难受在皇太极眼里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心情吧。因此她忍不住皱着眉头,口气很冲地打断了他的话:“有那么可笑么?是了,咱们这些后宫女眷,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吧。”
“这又是怎么说的?”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太极的耐心又回来了。他好脾气地搂过了娜木钟,“我取笑谁也不敢取笑你啊!快消消气,我只说一句,那海兰珠,你不必放在心上。左右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皇太极话音刚落,两人均感到了惊讶,彼此间有些仓皇地对视了一下,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愕然。他两很快移开了眼,不敢再看对方。
皇太极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之举,并未有深思熟虑。因此也算是肺腑之言。然而等到说出来了他才觉得不妥以及不可置信。原来在他的心里,只有娜木钟么?这领悟不免让他觉得有点心慌。一个帝王,真的可以爱上一个女人么?他觉得他付不起这样的深情,受不住那样的牵肠挂肚。及至两人互相仓皇对视,他从娜木钟的眼里却看不到半点的欣喜之情,原先的震惊和迟疑马上化为了恼怒。他觉得既然娜木钟心系自己,那么听见这句话应当是很高兴的。但是他看到的只有惊惶失措。皇太极忍不住好奇,究竟在娜木钟心里,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
娜木钟却并非如同皇太极想的那般,只是若是一个人期盼了一件事情好久,那么好不容易实现了,总归是会有稍稍的怔忪和回不过神来的。此时娜木钟听完这句话就陷入了难以置信中,当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要问个明白的时候,皇太极却颇为冷淡地说了一句:“安置吧。”有些漠然的表情让娜木钟几乎以为刚才的话是幻听了。看着皇太极这个样子,她心里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气又上来了,也就不再搭理皇太极。各怀心思的两人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下来。然而却睡不着。
其实娜木钟的睡相并不好。若是以往,娜木钟睡着睡着定是要钻到皇太极温暖的怀里面去的。但是今天娜木钟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双手双脚放正,却毫无睡意。因为实在无聊,她便想找些事情做。她睁大了眼睛努力去看床顶窗幔上的花纹,但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而皇太极也不好受,不过他倒不是因为睡姿的原因。只是虽然他后宫里面的福晋不少,但是每次歇在她们那里的时候,她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完全不会像娜木钟一样枕着他的胸膛睡。但是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自己和娜木钟分外的亲昵,待她不同常人。今日她乍的不再如此,倒令他有些怅然若失。
过了很久两人才入睡。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却是可怕的。尽管两人入睡之前规规矩矩地各占了床的一边,完全没有肢体接触,但是等第二天一大早他们醒来的时候,娜木钟仍旧蜷着身子窝在皇太极的怀里面,而皇太极亦是伸出手搂住了她。虽然是如此亲近的姿势,但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两人心中仍有疙瘩。匆匆在侍女服侍下梳洗装扮完毕、用过早膳之后,皇太极只扔下了一句“今日下朝后我就来博果儿的满月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众人看着相处颇不自然的娜木钟和皇太极,心中不由疑惑。但是想想被罚到北苑的宝音,众人还是闭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再胡乱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