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说:“穿着红肚兜的小孩，扎着冲天揪，可不就是哪吒吗？我也没看清楚脸，你就自己想象吧。”
“傅承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姑娘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置气似的别过头问少年，“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少年说：“刚才那些都是哥哥一个人看到的，我害怕，没有看。”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小姑娘噗嗤一声乐了，“你跟我开玩笑呢？”
少年淡淡瞥她一眼。
小姑娘止住了笑，没再出声。
闹了这么一场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晚上，等平静下来时天边已经蒙蒙亮。
走廊里依稀出现些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苏落清理完地上血迹，正要把还睡得死沉的林槐叫起来时，却听见从对面病房依稀传来阵说话声。
“小希，该吃药了。今天要多吃一种药呢。”
“怎么又要多吃一种药，护士姐姐，我吃了这么多药，病还是一点都没好。是不是医生给我看错了？还有我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胡说什么呢，医生怎么可能看错？小希要听话，乖乖吃药，不然你妈妈就永远不会再来看你了。”
听起来像是女护士在和一个小女孩在讲话。苏落怔了一瞬，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怎么注意过对面病房。对面病房也有病人吗？
想着就探出头瞥了眼对面病房。
落入眼中的却是扇被死死锁住的门。
苏落愣在原地，头脑里瞬间一片空白。
“你在做什么？”小女孩拽了拽他衣角，顺着他目光望去对面病房。
“你是在看那间病房吗？”
苏落慢慢反应过来，“对面没有人吗？”
“对啊，锁了很多年。”小姑娘咬着嘴唇思索，“不过我听说那里原来是有人的，好像是个小孩子，得了病被扔到医院没人管，后来死了。”
“死了？”苏落好像想起什么，“她没有亲人吗？比如母亲之类的。”
小姑娘说：“听说好像是有的，只不过因为没钱不想管而已。不过这些也只是我听说。”小姑娘抬起头，眨巴着眼看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苏落回忆着昨天晚上自己在病床底下看到的那个小孩子，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线索被连上了。但没有证据，一切也只是猜想。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个人说话声音不算小，正好把身后还在睡的林槐吵醒了，小姑娘横竖拉着不情愿起的林槐下了床，说要带他们去医院食堂吃饭。
小姑娘说：“吃完饭才有力气找药。”
“医院食堂里的人都巨多。”林槐苦着脸，“苏落，你帮我把饭带回来吧。”
苏落瞥他一眼，“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
林槐：“......”
“兄弟，你装睡装得太明显，呼噜声都停了。”
林槐：“......”
苏落说：“虽然现在是早上，但保不齐那东西不会出现，你一个人能应付的来？而且下个剧情任务发生的地点就在食堂...”
林槐生无可恋，无奈望天。
临走时苏落才发现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小姑娘解释说，阿枫虽然也是在住院，但平常很多时候都不住在病房，她那天回来时也没想到会遇见阿枫。
苏落也只是听听，没当回事。
可能是因为在恐怖世界的缘故，下楼时林槐无比抵触坐电梯，甚至还要拉着苏落和他一起走楼梯。小姑娘在电梯门口笑了他好久，最后还是放他走了楼梯。
苏落明白，林槐是有话要和自己单独说。
林槐问：“昨天晚上用掉了第一条线索？”
苏落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吗？还有，你在床底下到底看到了什么？”林槐认真看他，“苏落，我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你相信我。”
苏落说：“我相信你。”
“那个小姑娘应该是人，因为她也是游戏参与者，是从外面世界来的。”苏落轻揉眉心，盯着脚下楼梯，“至于我在床底下看到了什么......”
林槐眨着一双眼巴巴瞅着他。
苏落说：“我看到了哪吒啊。”
林槐：“......”妈的智障。
楼道里的灯光并不算亮，搭配着周围死一样的寂静。
林槐问完以后，就抖着肩一路小跑先溜了下去，连口气都没喘。
苏落看他这幅模样，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告诉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不然就以这芝麻大小的胆量，说不定当场就会昏厥过去。
他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并不像林槐说的那样，虽然已经到了饭点，但食堂里依旧没有多少人，苏落一眼扫过去，先看见的是昨天那几个威胁他们的人。
小姑娘坐在靠角落的一处位置，离他们几个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