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自己的命运,孙纪律委员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泄露情绪,让频频盯着他想看出点儿什么的同学甚是失望。
杨辰也回头瞥了他一眼,心疼又好笑。
太逗了,天选之子。
从办公室回来,孙孟接着睡。
卢晓安也没交代什么,纪律委员要管的事儿无非那些,主要是晚自习的纪律。
而他们班的晚自习,掉根针都能听见,根本不用他操心。
不过这一点孙纪律委员过于乐观了,他忘了现在是刚分班,大家还都不熟。
一个星期一晃而过,一班的班训、班歌、班规等也都定好,班群也建了。
只是班规中有对孙孟很不友好的一条,即早自习迟到了不能进教室,自觉在外面站着上,结束了才准进来。
孙孟这一周迟到满勤,早自习也都在教室外边儿打瞌睡,早饭自然一次没吃过。
周五没有晚自习,杨辰放学后收拾好东西就窜到孙孟位置上:“帅哥,打球去不?”
孙孟正:“不去。”
“去吧,人都约好了,都是咱们班的。”
拉链挎到肩上,孙孟站起身:“我有事。”
“o,”杨辰拍了下他的肩,“那改天再约。”
孙孟没有应,径直出了教室下了楼,走到校门外,冷冷瞥了一眼几个穿的花里胡哨倚在自行车上的年轻男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花里胡哨几人组随之调转车头,骑自行车上脚划拉着跟在他身后,孙孟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空地。
二中在z市市中心,找到这样的地方不容易。
这是一处正在建设中的商务楼工地,高耸的楼层刚搭好框架,仍被绿色纱网层层包裹。
工地四周围了一圈儿蓝色隔离板,在靠墙的角落有个缺口,几人便从那个缺口进去。
他们要做的也没别的,不过是一周一次的例行打架。
这几个男生都是孙孟的初中同学,只是现在已经不上了。
孙孟二年级离开杨辰后搬过两次家,也转过两次学,家越搬越偏,学校越转越差,初中也被连锅端到毕业小学附近的三流中学。
孙孟并不是z市本地人,小时候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父母带着小他三岁的弟弟来到z市务工。
一年级时,孙孟被父母接到z市,和杨辰上了同一所小学。
孙孟一家在z市是租的房子,那时住在杨辰家附近,属于市区内,周围的人以及学校的同学老师,都很亲切易处。
二年级以前的孙孟,还是个单纯乖巧的小奶油。
后来因为租的房子要拆掉建成小区,孙孟一家不得不另觅他处,孙孟也面临着转学。
因为舍不得杨辰,孙孟趴在床上哭了一下午,最后还是离开。
而两个小朋友懵懵懂懂,除了互道不舍,彼此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孙孟一朝别去,从此音讯皆无。
待到杨辰又大了些,反应过来至少应该记下孙孟父母的联系方式时,早已无从查起。
去到新的学校,孙孟本就不适应,又遭到周围同学的刻意排斥,老师也不甚关心,孙孟渐渐被孤立。
周围的环境和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孙孟好似从温软的棉花团来到冰窖,尚且年幼的他茫然无措,难过且不懂,同学们为什么这么坏呢?
花了很长时间适应这种强烈的反差,也交到了两三个可以谈天的朋友,五年级时,孙孟再次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