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晨惊呼着跑了过去,发现白若涵已经晕了过去,脸部的表情显得非常痛苦,眼角还不停有泪流下来。僵直的手拿起电话拨通了120。
☆、18
18
急救室门口长凳凉气让整个身体都有些发寒,丘晨失神地望着地面,身边坐着刚赶到医院的宣敏。
“还不能说吗?他为什么得病的原因。”有气无力的声音划破走廊的沉寂。
宣敏将相交的十指松开,有些伤感地看着急救室的大门。
“本来在若涵出院时就应该告诉你的,可他在前一天恳求我不要告诉你,如果自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会主动和我联系,所以我就答应了。”
回过头迎上丘晨疑惑的眼神,宣敏郑重地说:“接下来我要说的,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见丘晨坚定的点点头,他继续说:“若涵是十四岁时得的j-i,ng神分裂症,他被人强暴了,也许这样说有些不合适,毕竟他是个男孩子,不过那件事对他的刺激很大,刚开始来医院时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丘晨惊呆地看着宣敏。
“虽然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他的病是治好了,但你也知道的,j-i,ng神分裂症并不可能完全治愈,它在病人受到某种刺激时还会复发。但你的出现让他改变了很多,在做心理辅导时,我惊奇的发现他可以正视这件事,甚至完全忘记它,当然这是因为他的个人意志。要知道,患j-i,ng神疾病的人,多半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意志都比较脆弱,若涵正是将你作为他的j-i,ng神支柱,才可以放下这一切不堪的过去。”
j-i,ng神支柱吗?丘晨冷笑着跌靠在长凳上,正是自己摧毁了他的j-i,ng神支柱。
“还有件事是事后才知道的,他遭遇那种事并非偶然,而是因为他的父亲,因为高额的债务无法购买毒品,他竟然拿自己的儿子去换一包白粉。”
丘晨的眼前不断浮现那双伤透心的双眸,耳边是今天白若涵一遍又一遍的话:“我到底算什么?”
“这次如果病真的复发了,还能治好吗?”咬着嘴唇说出这句话,两手相扣,指尖深深嵌入r_ou_里。
“我不知道,而且他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要具体检查以后才可以下结论。”宣敏轻轻叹了口气,毕竟谁都不想看到不好的结果。
急救室的门开了,白若涵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丘晨连忙跑过去,拉住了医生的手。
“有点儿轻微的脑震荡,右手骨折,之后还要做一系列的观察,你去办下住院手续吧。”
“骨折?会影响他手的动作吗?他可是要画画的啊!”激动地紧拽着医生的衣襟,丘晨着急得叫了起来。
“不是很严重,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好了,但现在是肯定没办法再动的。请你冷静一下,这里还有其他病人。”医生有些不悦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拉开。
宣医生拍拍丘晨,小声说:“先去办手续吧,我和这个医生谈一下若涵的情况,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木然地点点头,丘晨踏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跟在一行护士的身后。
“这位医生,我想和你谈下刚才那位病人接下来的检查,我是第三人民医院j-i,ng神科的医生宣敏。”宣敏递上了名片。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丘晨选择了单人间的病房。
夜不知在何时已经降临了,巨大的黑暗中找不到一处闪耀,天空没有一颗星星,路边也只有几盏孤零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雨似乎比刚才还要大些,刚划下一道水痕马上又被另一道所代替,窗棱边积聚的雨水沿着边缘缓缓流下,看不清外面的一物一景。
病房里明明没有声音,明明这样寂静,为什么心里依然无法平静下来,如乱麻一团。丘晨坐在床边,注视着白若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