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倦的双腿漫无目的地跑着,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
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已经y-in云密布,厚重的云层在头顶积聚,重重的压在没有光芒的天空。灰色的基调,淡抹的黑色,带着无尽的y-in郁、消沉、暗涩。不到半刻,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
停止了无休止的奔跑,任雨水一步步浸s-hi自己的衣衫,让它一针针扎入自己的内心。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任其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苍白的面容,凝水的黑发沉沉的压住额头,看不清前方,也不愿抬起头,冻得发紫的嘴角勾着冷笑。
果然是这样,自己的□□竟然是杨诗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应当不会再来看我吧,也不会对我这样好,这样关心我。收养我都是因为这双眼睛吗?你一直看着的人是我吗?果然自己本身是一点儿价值也没有。父亲的眼里也只是看到母亲,当他清醒地看到我并非母亲时,不断地打骂我,最终抛弃了我。那个人也会这样吧,当他认清我不是她以后,他也会不要我吧。我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看不到我呢,为什么要从我的身上寻找其他人的影子呢?
白若涵跌跌撞撞地走进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突然被人一把拖到了角落里。
“小兄弟,一个人吗?”
听到有人说话,完全失去光泽的眸子抬眼看着一张陌生的脸。
“哟,这么伤心啊,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教训他。”那人一脸猥亵的笑,手也不老实地摸到了白若涵的颈后。
这一摸让白若涵顿时如电击一般,双手慌忙推开离他越来越近的身躯,想立即逃开,但方才的一阵狂奔使他的双脚的力气早已耗尽,一番挣扎跌坐在地上。
“跑什么啊,”那人伸手去摸他的脸,“想不到,还挺漂亮的嘛!”
白若涵厌恶地看着他,狠狠地打掉了那支手。
也许是被激怒了,那人用力把他拽了起来,贴在自己的怀中,另一支手还不安分地揽住他的腰,“小子,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变态!”白若涵大叫着用尽力气一脚踹了过去,哪知那人力气很大,不但没有丝毫损伤,更是让他变本加励,粗暴地将自己推靠在墙上,竟亲上了自己的脖子,一支腿在两跨间不安分地摩擦。
一瞬间,脑袋如炸裂一般,许多破碎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那样的触目惊心,不堪、屈辱立即充满整个心间。嗜血的红光立刻从眼间迸s,he出来,白若涵狠狠地抓住那人的脖子,指尖深深嵌在那层皮肤里划了下去,鲜红的液体突现在视野中。
“死小子,你疯了!”那人恼怒地松开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哈,哈……,死变态,去死吧。”白若涵疯狂地乱抓着那人的脸,趁着他防备的空档大叫着跑开了。
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开着车转了快半个小时还没有找到白若涵,而且现在还下着大雨。 涨红的脸,汗珠顺着额角不断落下来,丘晨只觉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总是在打滑,但也顾不了这些了,两眼紧盯着车窗外的动静。谁知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窜出个人来,急忙踩下一个急刹车。
天,不会是撞了人吧,他现在可没时间处理这样的事啊。下车才发现那人离车有一段距离,好在没有撞到人,正想着要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这件,刚走上前仔细看着倒在雨水中的人时,完全惊呆了。冲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若涵。衣衫凌乱,白色的领口边隐约还有血迹,刚蹲下想抱起白若涵,没想到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紧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无视那番奋力的抵抗,丘晨用力抱住胡乱挥舞的双臂,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在大雨里这样呆着。
苍白的脸是有些扭曲的面容,想要挣扎摆脱禁锢的人疯狂地又叫又笑,冰凉的指尖划过丘晨的面颊,一道血痕,“哈,哈……死变态,离我远点儿。”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一连串的大笑让他听得既心寒又心痛,对上那双暗淡的眸子,他发现白若涵的瞳孔放大,脸部的表情也极不自然,“我是丘晨啊,你好好看看我。”
这句话倒是一下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怀里的人渐渐停止了挣扎,将头瘫软地靠在他的肩上,耳边是喃喃的低语:“丘哥吗?他不要我了……他不会要我的,我很脏。”
“你怎么会脏呢,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紧紧抱住怀里冰凉的人,丘晨哭了,自从杨诗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哭过。小心抱起白若涵,将他放到后座上,涣散的眼神无目的地望着前方,发紫的嘴唇仍一张一合地反复说着:“他不会要我了,我很脏。”
回过头,丘晨用手擦了一把脸,平复了一下内心,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宣医生吗?我是丘晨。”
“他的病可能复发了,你等下能来我家一趟吗,麻烦你了。”
浴室的热水已经放好,丘晨将白若涵抱进了浴室,刚解开第一颗扣子,本来还在低语一动不动的人突然跳开,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不要……不要……”
“听话,快点儿脱了衣服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丘晨小心地劝说着,一步步靠近白若涵。
哪知这一举动却让白若涵异常激动,只要身边可以拿到的东西,都被他丢了出来,不断地摇着头大声喊着:不要过来,一边向门口退,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