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不整地冲出来,吓了一跳,打翻了手中的果盘。
要是换做以前,凌焉必定一脸微笑帮小姑娘一起捡起来,顺便再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只是道了声抱歉,就连忙往一个地方赶去。
“父亲。”凌焉看见凌雍正在书房处理事务,走进去叫了一声。
凌雍闻声抬头,见儿子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邋邋遢遢的……找我什么事?”
“我……”凌焉咽了咽口水,理了理自己的衣摆,遮住自己没穿鞋子的双脚,“我怎么突然回来了。”
凌雍瞥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批阅,“鉴于你解决了祸乱三界的桃妖苏烟,原本为期三年的思过已经取消了,就把你接回来了。”
说到这凌雍停下了笔,瞪了凌焉一眼,“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回来,还想待在凡间干嘛?还不回去躺着休息。”
凌焉被父亲赶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想起了白梨,也想起了她那句决绝的“从此相忘”。
也许这样也不错,凌焉郁闷地想着,自己本来的计划就是三年一到就立刻回天庭来,现在不是正好如了自己的意吗?
既然你要相忘那就相忘吧!
凌焉一把拽过被子蒙住头,开始呼呼大睡。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真的好像就回到了从前,没有白梨也没有酒馆,每天就是喝喝酒睡睡觉,逗逗漂亮的仙女姐姐。
凌焉想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心里,总是感觉空荡荡地缺了一块儿,闷闷地让他不舒服。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白梨已经忘记了他,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笑得千娇百媚,将酒喂进男人的嘴里。
凌焉看不清那人的样貌,而他高大的身材和玄色的外袍,却让凌焉不禁想起了一个人来——佘无涯。
猛然惊醒,凌焉微微喘着粗气,想到梦里看到的那一幕,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那小丫头抓过来按着屁股狠狠打两下。
等到心情平复,他的心里才涌起一阵失落。
只要想到白梨笑容会为另一个男人毫无保留地绽放,他就嫉妒的不行。
“我真是魔怔了……”凌焉恼怒地骂了一声,重新躺回柔软的被窝,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
接下来的日子,凌焉不管做什么,都会想起白梨,这种陌生的情况让他整个人烦躁不堪。
“唉。”凌焉撑着头侧躺在天池边,手里拿着一小坛酒,看着池子里蓝莹莹的鱼儿游来游去,叹了一口气。
旁边传来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凌焉公子怎么唉声叹气的?”来人是他父亲凌雍的好友的几个女儿。
凌焉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心里烦呗。”
“哦?那不如和我们说说?”这几个女孩是和凌焉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就像兄妹一般亲密。
凌焉撑了一下地坐了起来,“我一直会想到一个人,想到我们之间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你说我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几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紫衣服的姑娘问道:“这人是女孩子嘛?你们以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怀念?”
凌焉想了下,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想到她就会很开心,觉得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甚至她的缺点在你眼里都是可爱的?”
“如果是的话……”几人又对视了一眼,遮着嘴轻声笑个不停,“那你就是喜欢上她了呀。”
一直到几个姑娘笑着相携离开,凌焉都没回过神。
他想白梨,很想很想,看到任何东西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想她带着一个浅浅梨涡的纯真微笑,想她那双清澈的如同猫儿一般的大眼睛,想她身上迷人的梨花酿香气,想她曾经为自己做过的每一道菜,想她那年在梅花树下为自己收集雪水的身影……
一直到这一刻,凌焉才终于真正明白,白梨口中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凌焉脑海中浮现出白梨向自己吐露心意的那一幕,他以前觉得是白梨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一点也不成熟。
可他现在才知道,那个不成熟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
白梨当时不是想得简单,而是对自己爱得——孤注一掷。
她的那种隐忍的温柔和炽热的执着爱意,就像是温柔的溪水中却燃烧着熊熊烈火,纵使矛盾却早就已经狠狠烙印进了自己的心里。
梨儿,我的小梨儿……
☆、白梨搬家
凌焉还是走了, 就如同他之前的每一次不告而别一样。
白梨望着已经已经空了好几天的凌焉的房间, 心里说不出的空荡荡。
房间窗台上已经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灰尘,但是她却不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