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陈大人等来的不是东王的召见,而是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名鼓声,升堂的时候,一堂的人看了来人都傻眼了。这是哪一国的装扮?擂鼓的竟是一个“绵羊脑袋”!没有长衫,没有花式的发型……要说发型,这人可就奇了怪了,她似乎是用绵羊毛做了一顶假发套在了脑袋上!之所以说她没穿长衫,是因为她的服装实在奇特,上身是棕色衣衫,前缀着同样颜色的碎领花。一条长裤绝不宽松,却也不紧致,将这人的腿型衬得甚是好看,再加上一双高底牛板筋制的长靴,这人整个一形象便是自野外归来的天人啊!除了这身衣装,头顶上法官式的假发可是夏天心设计的。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陈大人恢复了些神智,于是便这样问道。
“哦,”夏天像是突然才意识到来这的目的,而不是耍宝的,“我是那个花店老板……那个叫什么来着?”她扶着脑袋,苦思冥想。
“包米。”
“哦,对,就是他!”夏天恍悟过来,“我是他的律师…….哦,不不,我是他的状师。要帮他状告宋府的。”
陈大人一听,当即乐了,又有好戏开场了,他怎么能错过?当下便吩咐衙役,“去把包米提上堂来,捕头带上几个衙役去传唤平原使。”
在人还没来齐的空当,夏天凑到赵师爷旁边,“我能看看你昨儿的记录么?”
“请看,请看。”赵师爷从容的将昨儿的记录整理了出来。
不管是大地方,还是小地方,只要是有人的地方,稀奇的消息往往传的是最快的,只要有一个人知道有人状告平原使的消息,那便代表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只见街上有人敲着锣鼓大喊,“又有人状告平原使咯!大家快去看啊!”
不一会儿,波阳府外就聚集了比昨天还多的人,队伍几乎要排到街道上。同样接到消息的千夜和千凌,在叶迅的陪同下,从波阳府的后门,来到大堂的帷幕后面。陈大人借口小解,去迎了这三位不同凡响的客人。
包米最先被提上来,看了这个绵羊脑袋好几眼,只觉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不等着平原使来,夏天就急着给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做宣传了。首先,她清了清嗓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小夏,谨代表包米先生,来为他翻案。日前呢,包米先生在我们公司办了一个业务……在我们行会委托了我们一件事,就是将他手上的土地登记在册,当然登记的时候,是要凭借地契的。这样就可以证明这块地是属于你的了,就算你的地契丢掉了,或是被人抢去了,就像在包米先生身上发生的事,只要证明在我那,丢了再给你补办一张,被人抢了,我们行会的人就会帮你们夺回来。”
“我没有——”包米本想是想给大家伙申辩他没有办什么业务,或是委托人办什么事,结果触及到夏天威胁的神色,他立马自动消音。就算他不敢质问,可外面站着的人有疑惑了,“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
此话一出,更多的人附和着说,“就是啊。”
“我说再多的漂亮话,也不如你们眼睛里看见的,这样吧,就以包米先生这件事为例,时候的评价,自有你们说去。”夏天抱着手臂面向府门外的人群,“还有,我们正筹划着加办一项保险项目。这个保险项目可不比钱庄,我可以简单说明白一点,就是你们一个月给我们一文钱,在这一个月里,如果你们的财产遭受什么意外事故,比如房子不小心被或烧了,我们完完全全无条件的给你们修缮,但前提是,不是你们蓄意而为。”
“给你一文钱,房子烧了,你们就给修?”一位妇人道,光的眼神透露出贪婪。
夏天扯起嘴角坏笑着,“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你可以给你的房子上保险,也可以给你们自己上保险。说句冒昧的话,如果你们在意外中丧生了,我们会配给你们一笔可观的保险金额,让你们在保险中指定的继承人继承。但是一定要记住前提哦,是意外事故,神马水灾,火灾啦,而不是有人图谋利益蓄意而为的。要知道,我们宽宏大量的同时,也是很苛刻的。”夏天摊了摊双臂没“最后说一句,我们的行会在天下第一街的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听到这个名字,大堂内外都炸开了锅,一楼不是被封了么?果然是这人在这胡言乱语了吧。
听闻外面的混乱,幕后的千凌摇头轻笑起来,“也只有她敢这么做了。”
千夜听得直皱眉,接下来的话,不知在说千凌,还是在说夏天,“胡言乱语。”
平原使终于被波阳府的捕头请来了,因为昨个儿被打了板子,他今日还痛在轿椅上,直嚷着让轿夫慢点走。要说昨儿是个意外,今儿宋少瑞可是有备而来,当下甩着衣摆跪了下来,还未开口,终于留意到身边站着的奇装异服的夏天,奇怪的问了一句,“她是谁?她为什么不跪?”说完,他还扫视了跪在旁边的包米一眼。
“此人是包米的状师,东国明令规定,状师可以不用跪。”陈大人将东国的法令搬了出来,使得宋少瑞也不好在说什么。陈大人将众人都看着他,不止前面有人看着他,后面照样有仨不得了的人物在看着,当即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坐如针毡。
赵师爷见状,赶忙侧身过去,抖着胡子,才开了个头,“大人——”
怎料堂下站着的夏天指着赵师爷爆笑出声,“像,像,太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