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白瑜便自密林中衣袂飘飘地款款走了出来,施展轻功飞往了问泉居大厅前的大院上。
明月清风下,墨公子已然悠闲自在地在大厅门前的位置上摆好长方形的矮茶几,安然地坐在茶几前,焚香茗茶。
“墨公子,好雅兴。”白瑜一身飘逸风姿卓绝,犹如夜间的月神般降临在众人眼前。
“白公子远道而来,本公子确实是怠慢了。就先让本公子的手下陪白公子你玩一下吧。”墨公子抬眸,勾着嘴角笑的饶有趣味,声音不高不低的说了一句。白虎带着十来个黑衣人霎时出现在大院内,正准备冲过来攻击白瑜。
那宛如天人姿容的白瑜轻扯唇角,清雅的月华把他全身照出光晕,让人仿佛瞬间堕入了仙境。他如同在上空垂眸俯视众生般,左手掏出一支小笛子放到薄唇边,右手轻舞带着剑鞘的长剑,如行云流水般的笛声随着剑舞缓缓仿佛从天边流泻而出,与他那犹如山间清幽的溪水般澄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眸,相互交映。尽是天上才有的景象。
伫立在一旁的路氏既是有些着迷又有些纳闷的看着白瑜,这白瑜难道这时候还要吹笛子么?随着那略带奇异的笛声从天上传来般,她才发现自己错估了,这笛声大有问题,让她的脑袋顿时像大地混沌未开之前那般一团浆糊,越来越难以集中意识……
月神绝世而独立,一顾倾国,风吹仙袍飘飘举。
此时的他一边吹奏那天籁般的mí_hún曲,一边翩若轻云出岫地在众人中轻松地以剑鞘挡掉警觉一流的高手的袭击。护卫们一面暗中以内力与笛声相抗,一面以剩下的力量攻击白瑜,意图破解那mí_hún曲,可是渐渐地他们发现越来越难以集中意识,难以发力。然后失去意识……倒下,一个个地倒下。
墨公子一片慵懒地端着茶杯,一手拧着杯盖在杯口上轻磨着,然后啄了一口。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月神的mí_hún曲影响,这让白瑜眯了眯眼,轩然一笑:“墨公子,这样下去,也是两败俱伤。不若这样吧,我们打个有趣的赌来决定输赢,如何?”
沉默半晌,墨公子左手邪气地撩起一丝鬓发,薄唇轻启:“哦?愿闻其详。”
“让落平身无分文,一个人在怀城内,赌她能不能靠自己活下来并在她舅舅的新生儿百日宴前到达她舅舅家。规定落平中途不能主动向任何势力求救、送信、只能靠自己。而我们双方只能派一人每日汇报进展,不允许出手。若她真地做到了,那么墨公子必须按她的意愿让她自由决定自己的去向,永远不得限制她的自由。”白瑜那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公子,略带挑衅。
墨公子停下放在唇边的茶,“果然有意思。不错……就按白公子所说的。”睨视着白瑜,眼里闪过一丝诡谲,“白虎,执行赌注。”
“诺。”白虎等人跪下恭送墨公子,直至他甩袖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弯处。随着白虎的一声令下,问泉居的重重戒备得以解除。
路氏跟在墨公子身后,略带疑惑,“公子,属下不信公子畏惧白瑜的音律与武功。”
他浅浅地笑道:“你们不是都被吓破胆了吗?”若不是他的心法中有专门针对音律的,怕是他也麻烦。这白瑜挺难对付的,就是那一项音律的作用就已然超过高强武功。
路氏垂下头,脸色愧疚地回应:“属下等自知武功不及那白瑜,日后定当发力超越。只是公子本不需要理会那个赌,公子不是满欣赏这落姑娘吗?又为何?”
他停下脚步,“路氏,你不觉得这赌注很有意思吗?她迟早也要跟在本公子身边服侍的,但错过这个赌注就太可惜了。”那璀璨的黑眸温柔地望着院子里栽种的黑色曼陀罗花,唇角勾起一抹奸狡的笑意。
公子此时眼眸的光芒让她心中一凛。过去的不算,她还以为这是头一个公子真正欣赏的姑娘,但天底下有人这样对待自己欣赏的姑娘吗?待墨公子的脚步渐渐走远,她忍不住担忧地望着墨公子的身影。
当白瑜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们眼前时,车夫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了,就带着她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正当她满心欢喜地准备庆祝一番,白瑜的话语瞬间把她推入冰冷的地狱。
“为何要下那样的赌注?”她气的牙痒痒。她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她打赌,那让她感觉很不被尊重。
白瑜满脸无辜地讪讪地回了一句:“只有你赢了这个赌注,他才会一劳永逸地放过你。”
一时语塞当场。虽然理智上知道白瑜这么作是无可奈何,但就是一肚子的窝囊气。心中仍是被紧紧揪着,或许说她更难以接受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当初说什么要她永远待在他身边,却如此简单地答应了这个赌注,想来自己定是被耍着玩了。她在哪里似乎都摆脱不了被嫌弃了的影。但她是谁,就算再被嫌弃,就算受苦,她仍然是骄傲的,男人靠不住,女人当自强!
第三日在怀城的一条繁华地商业大街上,身无分文的她便被人从马车上请了下去。赌注开始了。
她所在的这个怀城,是一个港口城市,运输业非常发达,带动了城中的经济,酒楼客栈比比皆是。小商铺,小作坊,手工艺者也非常的多,算是比较富饶的城市。她有些庆幸白瑜的聪明,没有选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这里够大机会够多,又不会竞争过于激烈。
慢步在大街上,她细心地观察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