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熠就堵在内室的门口,看着喻博謇替迟熙言做隔离防护,而喻博謇也再没阻止。
容珩立马走过去,挤开明子熠,对着喻博謇问道:“我能进去看他了吗?”
“可以了。”喻博謇答道。
容珩走到床边,他心尖上的人就这么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毫无生气地躺在他面前,看得他心疼得宛如刀绞一般。
“他现在能移动吗?”容珩问道,“我能抱他下去吗?”
“可以的,正要跟您提呢。”说道这个,紧张忙碌了许久的医生,终于忍不住地轻笑了一下,说道,“我就猜想您应该是不介意的。”
容珩当然不会介意,得了喻博謇的话,他一把打横抱起了迟熙言,在走到明子熠面前时,冷冷地道了一声:“去开门。”
明子熠压着满心难以言喻的情绪,赶紧开了门,又不用容珩指示地警觉地先行一步下楼,去察看一番,以迟熙言出来的时候免遇上旁人。
容珩和喻博謇来的时候是开两辆车,现在显然是没办法两辆都开走了。容珩是不可能让迟熙言再离了自己怀抱的,喻博謇则要时刻关注着迟熙言的情况,而明子熠,就算能愿意自己单独开一辆车走,在这种事情中仍有蹊跷的情况下,容珩也不能让那人轻易离了自己的视线。
容珩的车留在这里尚好交代,而喻博謇的车是万不可留在容珣这儿的,甚至都不要让人发现喻博謇今夜来过那才最好。几个人都不用说话,就默契地回到喻博謇的车旁。
喻博謇远远地就将车解了锁,明子熠连忙先拉开了后车门,容珩小心地将迟熙言放进车里,又转头对明子熠说道:“你去开车。”
迟熙言的情况虽然暂时稳定住了,但总要有医生时刻监控着才更安全些。
明子熠也明白,但他暗自动了动左手,还是沮丧地说道:“开不了,手搭不上劲。”
“我来开吧,殿下您注意着内君殿下`身上监测仪的数据就好。”跟着后面的喻博謇见状,一边快步上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一边说道。
毕竟这不是能耽搁的时候,容珩也不再有异议。见几个人都上车坐好,喻博謇立刻发动了车子,往回驶去。
喻博謇其实也是知道明子熠这个人的,但他真没想到对迟熙言实施侵犯的会是这样一个名气极盛前途大好的公众人物。他暗自叹息,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有可能毁了他们三个人未来生活的事情,可毕竟他对整件事情的内情并不清楚,因而也不好评论什么是非对错,更没有办法去说谁可惜或是不可惜。
他下意识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副驾上的明子熠,只见对方一直用右胳膊托着左胳膊,人却还扭过身去看着半躺在后座上的迟熙言。喻博謇瞄见那只左手大片的泛紫肿胀着,猜测应该是伤得不轻,到底是出于医者心态,还是对明子熠提醒道,“明先生还是先坐好吧,你的左手不知道是不是有骨折的情况,现在还是尽量固定不动,减少二次伤害的可能。一会儿到了医院也尽快去检查一下吧。”
“谢谢。”明子熠嘴上对喻博謇的好意提醒道着谢,可着实并没有把这劝告放在心上。
他一心都系在迟熙言身上,在没看到迟熙言彻底转危为安之前,他又哪里还能分得出心思去管自己呢。更何况迟熙言现在的危境都是他所造成的,莫说废掉一只手,就是让他即刻把命交出去抵还,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原本不会管明子熠死活的容珩,听到喻博謇的话,却然后接口道:“喻院长,您一会儿能安排个可靠的人带明先生去检查吗?检测一下他身体里的药物残留。”
药物残留?
明子熠倏地将锐利的视线转投向容珩。
容珩是怀疑他被人下药了吗?不,应该不是怀疑。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蹊跷,可以容珩对他的敌意,不认为他今夜的作为是蓄意而为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还会怀疑他是被别人下药呢。
除非,容珩是确实抓到什么证据了。
如果他真的是被下了药,那么或许他的失控就可以解释了。
但是……会是谁呢?以他所知的一切来进行猜测推论,也只有容珣最可疑。但他是真的不想怀疑容珣。
而更令他难以理解的是,如果他真的是被下了药,并且还让容珩知道了的话,那么容珩又为什么要告诉他呢?虽然就算让他知道了他的失控是另有原因,也依旧不能减轻他的确伤害了迟熙言这一罪责,但容珩也完全可以不说,就让他自责得再不敢靠近迟熙言,那不是更能顺了容珩的心意吗?
就在明子熠脑子里无数念头闪过的时候,喻博謇也不禁心中一凛。太子内君被人实施了侵犯这已是相当恶x_i,ng的事件了,若是这其间还涉及下药,那严重x_i,ng更是难以预料。
他连忙问道:“太子殿下是怀疑明先生被人下了药?”
“嗯。”容珩应道。
他也不愿意让明子熠有减轻负罪感的机会,但事情有可能涉及未知的人,这让他不得不警惕。明子熠的检查必须要做,如若不明说,明子熠定然是会亦步亦趋地跟着迟熙言的,等那人事后再去检查时,恐怕药物早就代谢干净了。而他又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解释就按着那人抽一管子血,要是挣扎起来让外人知道了,那名誉受损的,还是迟熙言和容珣。
至于容珣……
他也不想阻碍了弟弟的爱情,可明子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