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看在眼里,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而有福,其实早就把昨天吵架的事情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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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和徐闲吵架的时候来顾家村的那个姓杨的老学究并没有找到自己要投靠的‘亲人’,‘既悲痛又失望’,居然村长顾正清家里头‘晕倒’了。
请了大夫来看之后,少女杨瑾柔因为盘缠‘用尽’,‘只得’拿了自己身上‘唯一’的,早逝的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一只老旧的银钗出来,抵诊费和药钱。又苦苦哀求顾正清,求他收留他们爷孙在家中住上几日,等她阿爷病好之后再离开。
几日之后,那姓杨的老学究的病终于‘渐渐好转’,千恩万谢之后,又惆怅无比。
因为,‘寻亲’不着,又盘缠‘用尽’,天大地大,不知该往何处去。
感叹完了之后,又拱手问顾正清:“老叔,您可知道您们这附近的村子里头,可有那富裕人家,准备给自家儿孙请西席的吗?”
“杨先生见谅,老头子可不知道这些。”顾正清老态龙钟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慢悠悠的摇着头说道。
隔了好一会儿,顾正清才反应过来,这位从远方来寻亲的客人,嘴里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脑子一下子就不糊涂了,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杨老学究,问道:“杨先生是做学问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杨老学究连忙摇头,说道:“在下不过是久试不第的区区举人,教过一些学生而已,不敢当做学问几个字。汗颜,汗颜。”
先前我们就说过,人不多,有功名的更少。所以,顾长庚一个老童生,因着他算是读书人,便得了村民们的额外尊敬。
这会儿,顾正清听到在自家借宿养病的这位老学究是位举人,顿时就肃然起敬起来,整个人都激动不已,连忙作揖:“原来是举人老爷。”
又问:“杨老爷先前说先要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人家请西席?”
“是啊。”杨老学究点点头,说道:“不做西席做私塾先生也可。”
说着,又感叹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现如今我寻亲不着又盘缠用尽,只能先想想办法,赚点钱,养活自己,和我这小孙女了。”
“阿爷……”杨瑾柔适时轻唤。
“好孩子。”杨老学究爱怜的拍一拍杨瑾柔的手背,说着又看向顾正清,说道:“老叔不知,我这小孙女自幼便父母双亡,只得我一个亲人在世。”
说道这里,摇摇头,自嘲的笑笑,说道:“看我,说这个做什么呢……”
顿了顿,又道:“对了老叔,我这孙女模样还算周正,我啊,也拿她当心头肉一般看待……真要是去富裕人家做西席的话,还请老叔千万考虑主家人品是否端方。”
顾正清闻言,语带殷切的说道:“杨老爷,既然您既愿意做西席,又愿意做私塾的教书先生,不如,就留在我们顾家村,办一个私塾吧?我们村子和附近的村子孩子都很多,正愁找不到人启蒙呢。”
杨老学究连忙叹气,嘴上说道:“唉……老叔啊,按说你们收留我们爷孙一场,您都提出来了,我就应该应承下来的,如此才不辜负您的收留之恩。”
“可是,您也知道,我这已经是盘缠用尽、身无长物,就想找一个马上就能管吃、管住的地方,先让我和我小孙女安顿下来再说。这自己开办私塾,当真是没办法,开不起啊。”
顾正清是打定了注意,想要将杨老学究留在顾家村教村子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的,当下就说道:“杨老爷过虑了,既然老头子敢厚颜提出来,请杨老爷留在我们顾家村,便自当为杨老爷先解决食宿之忧。”
杨老学究摆手,说道:“哪能一直叨扰府上呢,打扰了您这么多天,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顾正清连忙说道:“不不不,其实,是老头子我没有说清楚。我们顾家村啊,一直就想办一个村塾,可苦于没有人能做先生,教孩子们读书,便只得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现在好不容易杨老爷您来了,愿意教书育人,老头子就想拜托你,就留在我顾家村的村塾中做教书先生。”
“您放心,我们顾家村的村民们这些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束脩是绝对不会亏欠杨老爷您的。”
“房子啊,也是现成就有的,我们族里头有族亲搬到城里去住了,他家的房子啊,都是我们在照管着的,敢回头让人去给他说一声就能用。”
“那房子不小,稍微修缮布置一下,就能住人届时你们可以住正房,厢房就拿来做孩子们读书的地方。”
说着,顿了顿,又道:“要不,您去看一看?”
杨老学究正想‘推辞’,杨瑾柔就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阿爷,要不咱们就留在这里吧。在村子里教书,总比去富裕人家做西席好……要不然又……”
说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老学究‘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一口气说道:“也是,你都是个大闺女了……”
接着,朝着顾正清拱拱手,说道:“好吧,那就有劳老叔找人操持了。”
看‘杨举人’‘松口’,顾正清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一般,扬声朝着屋里喊:“成材他娘,你去找成材回来,让他去把他长庚叔请过来。”
成才娘捆着围裙从屋里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说:“爹,我去请成材他叔吧,成才上坡去了,叫他的个功夫,我都能把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