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由晟佩剑拿弩,和陈端礼一同站在主甲板上,必要时,他需保护这艘海船的纲首,他也会竭尽全力,仅因为陈端礼是陈郁的父亲。
陈家船在礁石间小心翼翼行进,身后尾随刘家的四艘船,包括刘河越乘坐的领航船。陈家船的水手们见到刘家船越跟越远,止不住地欢喜,看来刘家船也怕船冢,不敢轻易进来。
甩开刘家船,陈家船绕上一个弯准备钻出船冢一处崖洞,突然一艘白帆船出现在崖洞外,并直接撞向陈家船。
白帆船的船速很快,撞击激烈,但它船体不如陈家船牢固,撞击后,白帆船侧翻破损。船上的水手们似乎早有准备,用手中的勾绳做梯,纷纷跃上陈家船,跳落在甲板上,他们腰挂猛火油瓶,拔出刀剑,遇人就砍。这是群真正的亡命之徒,只有重金才能聘请他们,从他们装束看,不难看出是毗舍耶人。
陈郁被关在船舱里,他听到外头激烈的打斗声,他非常焦虑,但他知道他出去在刀光剑影里只会添乱,他并不能做什么。
他手中握住一把弩机,坐在房中等候,如果有敌人冲进来,他至少要保护自己。
两船撞击前,陈端礼见到白帆船便猜测是休蛮的船,果然,撞击结束后,休蛮从白帆船里跳上陈家船,执住他那柄令人胆颤的海冥刀,大肆杀戮,直逼向站在主桅杆下指挥战斗的陈端礼。
戚部领上前拦阻休蛮,他的武艺高强,可还是不是休蛮的对手,戚适昌眼看老爹就要吃亏,挥刀冲上去拼命,父子俩缠斗休蛮。
海寇的生活,便是在刀尖上跳舞,他们往往有j-i,ng湛的刀法,过人的武力,那是他们生存的根基。
赵由晟砍倒冲上前来的一名海寇,又快速举起弩机s,he伤沿勾绳爬上船来的敌人,他且攻且退,且退且攻,一直在捍卫陈端礼。
陈端礼本身佩剑,他有一把纲首剑,他武力不差,但他得专注于指挥水手用霹雳炮和猛火油击沉那艘阻挡住出路的白帆船。
此时,身后刘家的船队已经追上,勾绳如雨,从四方而降,赵由晟清楚打是打不过的,他朝躲进船舱里的鼓手大吼:“击鼓!快击鼓!”
鼓手先是一愣,再见外头一片混乱,敌兵如洪水般涌来,他挥起鼓杵拼命击鼓。鼓声如雷,在船冢间回荡,震耳欲聋。
鼓手显然已有必死的决心,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击大鼓。
陈端礼听到鼓声,会心一笑,他挥动长剑劈砍勾绳,把试图登船的敌人踢入海中。
经由一顿狂轰乱炸,挡在船头的白帆船终于下沉,陈家船立即逃离,不想船刚钻出崖洞,就听到天地间一阵猛烈震动,接着是野兽可怕的吼叫声,如天地崩裂般山崖与大海齐震。
已经进入船冢的刘家船队哪还顾得着上追杀陈家,纷纷想逃出船冢,逃离那头巨大,愤怒的怪物。
大部分船员都双腿颤抖,停止了战斗,海寇趁机在陈家船上肆虐,赵由晟陷入激战,戚适昌被休蛮踢飞,海冥刀眼看就要扎他身上,戚部领挥刀挡下第一刀,第二刀砍在他的小腿腹上。
戚适昌惊恐大叫:“爹!”
休蛮还想补刀,吃着一发顾常的霹雳炮,忙抬臂去挡。
“啊啊……”戚部领吼叫着,当即挥刀斩断自己那条被海冥刀割伤的小腿。
海冥毒,哪怕稍稍沾染一点,都会丢失性命。
戚适昌忙将老爹拖进船舱,大喊船医救命。船医在船舱里医治伤员,神色淡定地帮戚部领包扎断腿。
海寇的攻击猛烈,眼看针房和船舱就要失守,顾常用猛火油烧伤闯进针房的人,在喊救援,陈郁s,he伤溜进船舱的一名海寇,忙乱拔出匕首捅向那人胸口,他推开房门,离开船舱。
听着外面的厮杀声,陈郁如何能心安藏匿,他担心父亲,也担心由晟。陈郁爬上通往甲板的木梯,他刚钻出船舱,露个头就被敌兵的弩机瞄准。
倏然,飞s,he而来的箭被拦腰斩断,赵由晟挡在陈郁面前,长剑挥舞,气势惊人,几乎同时,船身猛烈摇晃,山崖落石,海浪沸腾,海怪就要出来了!
陈郁被晃倒在地,他抱着弩机,躲进角落里,他试图瞄准敌人,但海船摇晃猛烈,许多船员在甲板上被晃得滚动。
休蛮如站平地般,他的海冥刀横扫一切,无人能拦,船员们惧怕他手中的海冥刀,赵由晟挺身而上。赵由晟的剑法j-i,ng湛,身手敏捷,而且直面海冥刀丝毫不惧,招式又凶又猛。
然而即使是这样,赵由晟仍渐渐落下风,他侧翻躲避休蛮挥砍来的刀,并快速后退拉开距离,但他还是没完全躲开对方瞬间挥出的第二刀,衣衫被刀刃划破,堪堪没割伤皮r_ou_,否则他已没命。休蛮执刀直视赵由晟,做着威吓动作,他神情y-in险,赵由晟执刀对视,丝毫不怯。休蛮踏步上前,再次要发动进攻,赵由晟连连抵达,几乎要站不稳身,眼见休蛮刀就要挥下,突然他的腰间被s,he中一箭,休蛮恼怒拔出箭羽,转身去看正举着弩机的陈郁,他发指眦裂,大喝一声:“妖物!”
休蛮庞大的身子跃起,瞬间已来到陈郁跟前,陈郁慌乱躲避,爬上通往船艉的木梯,木梯被劈断,陈郁上跳,只见一道刀光,陈郁落地,捂住腹部再站不起来。
在休蛮突然暴起攻击陈郁时,海员们纷纷朝他s,he箭,投掷霹雳炮,而赵由晟和陈端礼亦反应迅速,拼命想拦挡,休蛮跟发疯般,不管刀箭、火药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