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门口的并不是他的父母,而是隔壁团子店的老婆婆。
“小五郎,你真的回来了啊,我就说刚才好像看到有人进来。”团子婆婆大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婆婆……”酒井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滋味,失望是有的,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团子婆婆还活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我父母他们……”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理智回笼的酒井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桌面,虽然被收拾过,但那摆放的位置却不是父母的习惯——收拾居酒屋的另有其人。
团子婆婆叹了口气,侧过身,摇摇头。
酒井的睫毛颤了颤,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那天晚上他们帮着其他的忍者大人一起疏散人群抵御九尾,最终……为了保护大家牺牲了。你若是想见他们,就去墓园吧。先前村里举行了集体葬礼,他们作为保护村子的英雄名字被刻上了慰灵碑。”
团子婆婆的话音刚落,酒井便夺门而出,就算无法动用查克拉,最基本的身法他还是有的,他向那天晚上一样,朝着一个目的地疾驰着,身上的伤口也像那天晚上一样隐隐作痛,漫出血色。
九尾来袭过后,墓园扩大了一些,慰灵碑上也多出了许多名字。酒井在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墓碑间穿梭而过,最终停留在两块新墓碑之间。
他跪在了两块墓碑之间,如同那天夜晚一样浮上了无力与痛苦。
他什么都做不到,他谁都救不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和动用查克拉时一样的痛苦,不,是更甚。
内脏没有受到冲击,但心脏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你……”熟悉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酒井却没有抬头去看来人。
他垂着头,黑发遮掩了他的神情,并没有一丝一毫搭话的意愿,而身后那人驻立片刻后也没有打扰他,只是走到了前几排的某个墓碑前蹲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们出奇的相像,他们都失去了父母、失去了队友、失去了朋友琳和带土、失去了水门和玖辛奈。
酒井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此生最重要的人都死了,他无法像其他忍者一样催动查克拉,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什么都没有做到,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憧憬的人死去,也没能在父母最需要的时刻保护他们。
——他就是个废物!!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他们一个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哀伤,一个站在琳的墓碑前默默c-h-a上鲜花。
直至过了许久,酒井才沙哑地问出声,“我还能作为忍者吗?”
“那天被四散的九尾查克拉侵入的人还有几个,你是唯一一个活了下来的。”
“……真可惜。”
这是幸运吗?
不!活着却还不如死去,对他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幸运的事。
“九尾被封印了吧?”他又问道。
“嗯。”因为被下了禁口令,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旗木卡卡西不能多说。
“我体内那点九尾查克拉能抽出来吗?”
“无法抽取、不能掌控,也不能催动自身的查克拉,否则就会唤醒九尾查克拉,发作周期也无法确定,后遗症尚且不知。”卡卡西冷静地说出了医疗忍者的结论,这等同于是回复了酒井先前的那个问题。
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没有带给酒井更多失望,他本来就是一个废物了,再废一点有什么差别呢?他偏了偏头,看着火影岩上的四代的头像。
“我可以帮你封印,不过会连你自身的查克拉一起封印住。”卡卡西朝着他走了过来。
“封印?”酒井稍稍失神了片刻,他脑中浮现出了先前那让他痛苦不已的封印,半响才道,“不了,只是一缕查克拉罢了。”然而就只是一缕没有意识的查克拉他都无法对抗,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的体内的横行。
封印确实可以抑制查克拉不定期的暴动,但他不敢忘了那天晚上,他宁愿忍受查克拉暴动时的痛苦,这是他给自己的惩罚。
酒井看向手中从出院时就一直握着的木叶护额,缓缓站起身,离开墓园。
他没有向来时一样疾驰,而是一步步,用普通人的速度朝着火影楼走去。
他站在火影办公室前,盯着那扇红色的大门看了好一会儿,才干涩地对门口值班的暗部说道:“我是……上忍酒井小五郎,前来向火影大人汇报任务。”
上忍?真是可笑。
他心下自嘲着。
暗部前去询问三代火影,过了一会儿出来后便让他进去。
“小五郎啊,恢复的怎么样?”三代的桌面上摆着很多文件和卷轴,九尾来袭过后村子里有太多要忙的事情了,他这个已经退休的火影都不得不为了村子复出,甚至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思念自己在此次事件中死去的妻子与最看好的后辈。
“谢三代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
三代吸了口烟,吐出一口气,“你来汇报任务,是先前水门交给你的任务吗?”
酒井点点头,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回复,“根据水门大人的命令,我前去查看涡之国遗址的情况。那里的木叶巡查队一切照常,没有发现异样。遗民们都被妥善安置,倒是有几个涡潮村的漩涡族人曾回来过,但最后都没有留下来,巡查队也按照火影大人的嘱咐,给予了他们一定的帮助。”
“辛苦你了,小五郎。”三代找出了他的任务卷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