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兀自笑得更欢了。她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脸颊晕开了两朵浅浅的红云。
“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小墨狸。”
有了真实的触感，那医生终于回过了神。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还感觉不到的新生命，他之前冰冷的气场已然全部融化。陡然间，他打横抱起小野猫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低头重重亲在她的脸上。
“我有小墨狸了！”他笑得像个孩子。
小野猫被他忽然颠到空中也不害怕，眯着眼咯咯直笑。倒是一旁本在看热闹的一位大妈吓坏了，连连拉扯着医生的袖子。
“苏大夫啊你快放下放下！你家媳妇儿有身子经不起这么闹腾！唉呀妈呀老命都快被你们吓没了！”
医生听闻终于恢复了理智，赶紧将小野猫稳稳放下。但小野猫可不想放手，依旧挂在他脖子上亲昵嬉笑。
大妈兀自拍着胸口，呼呼舒气：“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轻重，三个月前格外要小心的！”
医生有些害羞，挠了挠头，道：“谢谢王阿姨。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不谢不谢！我家儿媳妇就是吃苏老先生的药调好身子怀上的，我该谢谢你们才对！你们苏家一家子医生，挽救了多少家庭，这福气，一定会儿孙满堂的！”
旁边还有不少被苏家人诊治过的病人或家属，见这热闹也都上来附和，和这对小夫妻一起分享喜悦，谁也不曾注意到沙发上某只不起眼的羊正在黯然神伤。作为喝了苏老先生好几个疗程药的“老病号”，她的肚子至今没有动静，怕是迟早要砸了人家的招牌，实在愧对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
***************
厨房里被浓浓的中药味充斥着，老实说羊妈妈闻这个味儿早闻腻了，边搅着锅里的浓汁边作呕。可自家小外孙孙没到来之前，她也从未想过放弃。
窝在被子里的白羊羊自然也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顿时浑身更难受了。她今天回家不久就觉得肚子隐隐地疼，以为是大姨妈来了，结果又不是。她晚饭都没吃就窝在被子里，又喝红糖又捂热水袋，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也算是业务熟练。正准备起身叫羊妈妈帮忙换个热水袋，却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下意识地拿起一看，是郎霆宇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想都没想，她滑开手机，那映入眼帘的照片瞬间击停了她脑中的思考能力。
那照片里的冰清姐头发凌乱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下巴微扬，天鹅般的柔颈弓起一道yù_wàng的弧度。一个男人正埋在她的耳际撕磨，那男人只露出了半张脸，可那刚毅的下颌骨曲线，那熟悉的薄唇，分明就是白羊羊夜夜在枕边看见的光影。
分不清是因为痛苦还是气愤，她浑身颤抖，绞痛从胸口和小腹逐渐向全身蔓延。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和力气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那头却关了机，听筒里只有一个机械化的女声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她试着深呼吸，暗暗定了定神。她总觉得照片不是真的。拿起手机，她细细观察着，只求能找到一丝光影违和的破绽，可越看，越伤心。
若换了别的女人，她断然不会慌张至此，可照片中偏偏就是她，那个最近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心魔。
她吃力地撑着自己试图坐起来，可刚一使劲便感觉小腹一阵坠痛空前剧烈，下身一股暖流徐徐而出。她心头猛地一紧，脑海中竟忽然闪出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你也少吃点这玩意儿。”
那时小野猫说完便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肚子，她当时就觉得小腹一阵异样的感觉，却也只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没太在意，如今想来，莫非......
强烈的恐惧刹那间将她吞噬，她颤抖着缓缓掀开被子，床单上醒目的一抹殷红终于将她彻底击溃，眼泪瞬间滑了下来。她害怕极了，幸福的滋味她并未品尝太久，难道老天又想将她的一切再次收回吗？她想叫妈妈，可张开嘴喉头却迎来一阵久违的紧迫感——她竟再次失语了！
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她的心也跟着苍白起来，泪水从眼角滑到耳际，从一颗颗连成一行行。她发不出声音，眼泪成了她唯一的宣泄。
羊妈妈就在这时端着浓浓的汤药进了门，看见床上梨花带雨的女儿，瞬间就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把汤药放在了床头柜，抬手轻柔地抹去白羊羊脸上的泪水。
“怎么了？都疼成这样了吗？”她心疼地皱着眉喃喃道。
她熬药间还过来了一趟，那时白羊羊还好好的，只跟她撒娇不愿意喝药，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状况明显就不对劲了。所谓母女连心，她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你跟霆宇吵架了？”她试探着问。
白羊羊不动声色地锁上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想说声没吵却发不出声音，急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羊妈妈以为终于摸清了状况，安慰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的，我跟你爸置气的时候都恨不得拿刀砍他，可日子还不是都过来了不是吗？床头吵架床位和，没多大的事，啊？”
没来得及回应，又一阵腹痛袭来，白羊羊不自觉地捂起肚子闷哼一声。她还摸不着那个小生命，可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到那小生命此时定也跟她一样痛苦地挣扎着。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如果这就是命运她也定会全力反击，她不能被击溃，她要挽救自己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