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房不再出来。
陆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娶了两房媳妇。到如今,身边却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了。
陈月乔是指望不上了,陆氏心里一直责怪沈远宁心软,若是依着她,是必定要休了陈月乔的,哪里能容她还在陈府呆着。
陆氏想归想,只是现在沈远宁心情不好,陆氏也不好去拧着他的意思。
一日,陆氏在沈远宁下朝后,便让钱嬷嬷将沈远宁叫来了世安堂。
问了这几日他的起居,便开始捉摸着怎么跟他提出自己将要说的话。
沈远宁在一旁也看的出陆氏有话与自己说,也不着急,静等着陆氏说话,过了一会,便听到陆氏说道:
“我知你心里苦,这些日子看你脸上没个笑意,我这心里也跟着不舒服,前些日子去你外祖家,慎哥儿他媳妇又有了身子,慎哥儿不过比你早成亲三个月,如今都是第二个孩子了。”
陆氏所说的慎哥儿是娘家的侄儿,荣兴侯府的世子陆慎。陆氏边说着边观察沈远宁的神色,见到他听了自己的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便知道他心底排斥自己所说的,又继续说:
“我说话你别不爱听,所谓妻贤夫祸少,别看你娶了两个媳妇,如今让我看来,论性情,两个加起来都不如慎哥儿的媳妇张氏,蘅芜苑的我就不说了,心思阴毒,这样的恶妇放谁家中都是一个祸害。玉瑾她已经和离出府,就不说她了。如今你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平白地让我每日都担心你。”
沈远宁听了陆氏说这一大篇,似乎无动于衷,想都没想就说道:
“娘你不用担心,儿子很好。”
说着便要起身告辞,陆氏喊住他:
“你给我坐着,我话还没说完呢,连我的话都不耐烦听了?”
沈远宁无奈,只好又坐下继续听陆氏说道:
“你愿意养着蘅芜苑的我不管,只是这子嗣一事,你得听我的,我已经托媒人给了寻了一房良妾,纳妾书已经着人送了去,原来知道玉瑾身子伤着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事了,原想着她没有孩子,人抬进来后,生了子嗣便放在她身边,后来出了玲珑的事情,就缓了一缓。如今家里的祸事一桩接着一桩,也该有个喜事冲冲了。”
谁知沈远宁听后眉头皱的更深,直接拒绝说道:
“娘为何不问问我的意思就擅作主张?快去将纳妾书要回来,我不打算纳什么良妾了。”
陆氏听了他的话,脸色便沉了下来,带着责怪的语气说:
“宁儿,向沈府提亲时,我便依着你的意思,只是你看看,自她进门,惹出了多少祸事,虽说后来是因为玉瑾进门才使得两人如同水火,可是玲珑那件事你应该可以看清楚她的本性了吧,那时候从南召传来你被俘虏的消息,人人都在传你回不来的消息,那时候玲珑刚刚有了身孕,她临产在即,你当她为什么拿掉玲珑的孩子,无非是怕她肚子里万一生出了女孩,而玲珑却生出了男孩,怕这个侯府落在别人手中,但是她怎么不想想,万一你回不来了,那个男孩就是你唯一的血脉了,她自私到罔顾所有。我可曾为了她埋怨过你半句?”
沈远宁听到陆氏这些话,心里十分的难受且自责。陆氏看到他流露出自责的神色,也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便转到了纳妾上:
“我如今不过是想抱一个孙子,你父亲是个不靠谱的,到如今院子里还是莺莺燕燕的不停歇,杨氏那个贱|人时不时的拿她一双儿女来刺我的眼,西院的那两房也是看尽了我的笑话,你看看这诺大的侯府,可有一个对我贴心的人?平日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宁儿,我做主给你抬一房良妾,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沈远宁想到陆氏自进了沈府便是步步维艰,到如今还是为自己担忧,心下十分不好受,但是对于她让自己再纳妾的事情,心里也是十分的排斥。神色无奈的说:
“都是儿子的错,让母亲忧心了。”
陆氏并不是听他认错的,见他如今态度还算好,便想着趁热打铁,一股气将纳妾之事拍定才好,便说道:
“那姑娘的我相看过,也暗中观察过,性子是一等一的温婉贤良,虽说模样比不得陈月乔与韩玉瑾,却也是清秀可人。她是因为父母双亡,且一心供弟弟读书才耽误了年龄,不是因为受族人欺侮,不然也不会点头与人做妾室。这样性情的姑娘,宜家宜室,绝对的安分守己,放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陆氏说完,看沈远宁依旧皱着眉头,便有些不悦,知道硬来的话,沈远宁肯定更反抗,想到他那个执拗的性子,陆氏就有些伤心,止不住的流起泪来,从身侧抽出帕子,有些哽咽的说着:
“你让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办才好!难不成看着你一直膝下空虚,看着别人都是含饴弄孙,我却要守着你父亲一院子的莺莺燕燕过活?”
沈远宁听到陆氏哽咽,抬起头看到陆氏红着眼眶,眼角有刚才没有擦掉的泪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撕扯般的疼痛,想到当时与韩玉瑾正情浓时,她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又想到她毅然离去的决绝,再看看眼前陆氏伤心的样子,感觉胸腔里似乎被掏空了一样。
“随您安排吧!”
那是一种无力的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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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瑾越往北走,感觉到城门守卫越是森严,估计是快到辽东郡了,相比起南召,辽东的东夷时常与周朝有战事摩擦,边界地带自然常年都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