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轩窗已经关上了,雨声还有水汽被隔绝在外。侍女们轻手轻脚的抬上来各式暖炉,好为清漪和元穆取暖。遗留在室内的水汽逐渐蒸发开来,过了好会那点清新冰凉的水汽消失在浓厚的熏香中。
“外面朝廷就要和段兰对上了,到时候恐怕你也很忙,这些侍女都不能说话,到时候谁来帮我?”清漪说着看向他,“上回你说叫人弄个小猫小狗给我,这会也没见着。恐怕外头已经有些乱了吧?”
元穆抿嘴不言,哪怕在这里听不到看不到外头的事,清漪也还是能透过些许蛛丝马迹能猜出些许来。
“洛阳里头情况的确是有些不好,不过还没到那个地步……”元穆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扶住清漪的手臂,“哪怕大厦将倾,我也要护你周全。”
清漪望着他,眼中泛起阵阵波澜,她还没说话,元穆迫不及待握住她的手腕,“你信我。我宁可我自己出事,也不想你有半点差错。”
清漪咬住下唇,她别过脸去,元穆这番话全部出自真心,这真心明晃晃不加半分掩饰,直接摆在她的面前。清漪有些想逃,这份真心是她以前一直想要的,可是这会她却有些退缩了。
“宁宁……”元穆俯身下来亲吻着她的发丝,心中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外头的天色黑了下来,暮色都快要透过窗户口蒙上的细纱透进来。
侍女们手持铜壶,向灯盏内注入灯油。室内的连枝灯上灯火辉煌,元穆抱住她,轻轻搓着她的手腕。
两人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会,元穆动了动,他笑道,“都这会了。宁宁饿了吧?我叫人送膳食过来。”
清漪轻轻嗯了声,她看到元穆叫人去断准备好了的膳食上来,然后又抱着她。
元穆这段日子,或者说自从她醒来之后,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这么黏着她。不过夜晚两人还是各睡各房。元穆还是以前的那个君子,没有正式名分之前,不会轻易和她发生什么,这让她松了口气。
膳食抬了上来,所有的膳食都在一张食案上,他持起双箸给她夹菜,清漪端着碗,讲他夹来的菜一一吃进嘴里。
元穆见到,眼里的笑容更浓厚了些。
外头的雨势已经减缓,元穆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声音,“正好,雨停了。待会用膳完之后,我陪你出去走走?”
清漪不想拂了他的意,点了点头。
一顿膳食就是在元穆不停的给她夹菜中度过,吃完饭,漱口洁面之后。元穆让人给她披上厚厚的狐裘,才扶着她出去。
狐裘是上好的白狐皮毛所制,细细的绒毛扫在她的脸颊上,狐裘看上去不厚,可是穿在身上,很快就积蓄热量。外头冰冷水汽浓厚的风吹拂在面上,缓解了这股燥热。
清漪忍不住伸手扯了扯领口,好让那股热意缓和些,“还没到寒冬腊月的时候,怎么就让我穿这个了?”
“你身体弱,外头又冷得很,我若是不让你穿的暖和点,待会你要是瘦了风寒就不好了。”
两人正在园子里头逛着,花园是仿照南朝风景所建,小桥流水,另外还有朱红色的小桥横跨在水面之上。才下过雨,路面有些湿滑,元穆伸出手来,小心的抓住她的手。免得她不慎在桥上摔跤。
清漪抬眼看向园子其他屋子,屋顶几乎已经完全淹没在夜色中。身后和前面都是手持灯笼的侍女,朦胧的灯光将小河水面上照出一层浅浅的橘色来。
“以后,恐怕就见不到这样的景色了吧?”清漪看着这雕栏画栋的阁楼,叹了口气。
元穆从后面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揽住她,“我真希望我们永远都像这样,你是我妻子,我们一同生活,生儿育女。”
“……”清漪咬住了唇,握紧了拳头。
他的深情,让她无地自容。
“我那会在杨公那里,听到屏风后面有些许轻微的声响,就知道有人在后面,我那会想,可能会是那个和我定亲的小娘子了吧?然后我一看,就见到你的披帛落在地上了。那会你见被我发现,也不像其他女子一样羞涩遁逃,可是手持团扇,连脸都懒得遮,那么看着我。我想,这就是要和我共渡一生的女子了。”
“宁宁,我是感谢过佛祖,让我遇见你。”
清漪嗓子里堵着一团气,张了张嘴,嗓子里发不出半点声响来。终于落下道泪来,“你太傻了,这世上女人太多,你为何不找个好女子陪你渡过余生?”
元穆伸手擦拭她的眼泪,笑的越发温柔,“我不是随意能凑合的人,天下女子很多是没错,可是我看不上,和我又有甚么关系?”
清漪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夜色中传来一记异样的,类似有人滑了一跤的声音。而那声音就来自园子内的阁楼上。四周十分安静,显得那声格外的突兀。
“谁?!”元穆大喝。他一把将清漪护在身后,“来人!”
他这一声呵斥出去,立刻就有手持利器棍棒的家仆卫士冲了进来。这些人手持熊熊的火把,将发出声响的阁楼重重包围起来。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座三层阁楼的最上一层露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来。元穆瞳孔一缩,他将身后的清漪轻轻推开,“宁宁你先回去。”
清漪也看清楚了那层露出来的人影,跟着吃了一惊。
“那是谁?”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来者不善!”元穆说着,他令人给他拿来弓箭。他自小比起武艺更爱汉人的诗书,他看起来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