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许贵妃知道了,两个人会不会撕破脸皮?
一想到那两个雍容华贵的人如泼妇骂街一样较上劲,端王就忍不住愉悦起来。他把手中的纸条往桌背上一压,吩咐心腹:“让许明玉找个机会透露给许贵妃。”哪怕是场交易,她总得露出足够吸引他的筹码。
门突然被敲响。
端王朝心腹示意,起身把纸条扔进熏炉。
从外面进来的是个长相平凡的中年宫人。
“失败了?”端王神情莫测,看不出喜怒。
“奴婢找了人把龚玉珍给引走,只等着沈姑娘落单,可偏偏宝华公主出现。”宫人这才快速抽身离开。
“宝华!”端王目光微闪:“陆瑜看来很看重他的新娘子。”这样就十分有趣了,有时候越得不到的,就越让人心动,特别是在知道受骗上当后。
许明玉看到齐整回来的沈妙珠,微微低头掩饰住眸中的压抑,袖子中的指甲深入掌心,又被逃过去了?
脚步一动,刚想走过去,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
她转头看去,就见那人匆匆离去。
许明玉微一抿唇,叹气声响起。
“你怎么了?还在怪我离开呢?”龚玉珍围在沈妙珠边上。
沈妙珠收回视线,眯了眯眼睛,对龚玉珍摇头:“我怎么能怪龚姐姐呢?你也是被人带离开的。”
也是她疏忽,在桃林的不安没让她拦住想要先离开去找龚妃的龚玉珍。只是她一来并未有合适的借口,二来她同龚玉珍也不过是前后脚离开的关系,若非巧遇宝华公主,在她的庇护下得以安然脱身。
她怕真是要毁了!
虽知不能怪龚玉珍,她既然未提起,找她的人应该不是在说谎,只是被人钻了空子,而在这宫里面,有机会动手脚的也有那么几个人。
龚玉珍歉意地看着沈妙珠:“我都知道了。”
沈妙珠微怔,随即一笑,隐晦地解释道:“我碰见宝华公主了。”这事必然瞒不住人,只是龚玉珍似乎也知道她碰见六皇子了。
这消息传开的速度可够快的!
还真是要彻底地把她给毁了?
到底是谁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置他于死地?虽、名声有碍之下,若是陆瑜不理解,婚事就会起波澜,而她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做了六皇子的妾侍。
龚玉珍仔细看了看沈妙珠,见她面色舒缓,衣裳干净整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好,我还以为……”
“什么?”
龚玉珍红着脸摆手,支吾着不说话。
若是沈妙珠在她身边出事,她还如何……如何有希望?
只是一想到是宝华公主救了沈妙珠,龚玉珍就有些急切起来了。
皇帝年纪渐大,更喜身边的人活波生气,除了七皇子的生母,对年轻宫人也是雨露均沾,一时之间这低等位份的妃嫔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
总结就是皇帝甚忙!
只是在忙,这一日,还是来到龚妃的寝殿里。
龚妃也是打扮得香气袭人,别人是含苞初放,她就艳丽成熟,后宫这些年,她早已清楚同双十不到的人比年轻,那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
酒足饭饱之后,龚妃让人呈上赤红色的药丸。
良久过后,她趴俯在皇帝的胸前,十指丹蔻轻轻打转着,声音慵懒地说道:“今日生辰宴会上,妾见了不少小姑娘,各个青春靓丽,想到自己,这才发现一晃入宫已经二十年了。妾进宫的时候,家中的妹妹都还未畜生,弟弟也不过在襁褓之中,而现在六皇子都能娶亲了。”
皇帝手掌包住龚妃四处捣乱的手指,说:“你这是想给六皇子再添一门依靠?”
“臣妾就知道瞒不过皇上,不过他的事情倒是不急。”龚妃正色说道:“我虽是妾,却也知道正妃的庄严,她尚未进门,何必急在一时。”
“臣妾要说的是宝华公主……”
皇帝闻言笑道:“这倒是有趣了,你们今个儿都是商量好了。”
龚妃顿了顿,飞快地皱了皱眉:“皇上这是何意?难道还有其他人提起?”她似乎非常困惑,不解地说道:“我也不过是听说了桃林那边的事情。想着我那弟媳家的妹妹得皇上赐婚,而宝华公主还是孤单一人。”
“爱妃真是善解人意,就如你的意愿吧。”皇帝笑了笑,翻身压了上去。
消息传开的时候,已经是生辰宴后的第三天。
李茹兰同宝华公主面对而坐:“是我的考虑不周,连累到你。”她只知接到消息让人通知宝华公主,可没有想过为了救沈妙珠而让宝华公主陷入困境。
“狗皇帝早就想动我,缺的不过是一个借口。”宝华公主沏了一壶茶,混不在意地说道:“这次就是没有许贵妃和龚妃,也会有善解人意的人为他递上梯子。”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姐姐不必为我担心。”宝华公主递去茶杯:“我也是经营多年,何况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让我低头。”
“你这是何必呢。”李茹兰感受着茶杯传来的温热,心里却是凉飕飕的。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小丫头一去不复返,她当年或许不该遁走?丢下她在京都。
“那姐姐能放下吗?”宝华公主反问。
若是能?
她也不会自苦多年,李茹兰狼狈起身,逃开。
宝华公主望着她的背影,拿起她丢落下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永远不会放下,只要想起惨死的父兄,她就不会放下。比起李姐姐,在宫里这么多年的她岂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