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去,眼中含泪。
君景天高举着灯,眼睛瞪得直直的,将李莫胥的动作分毫不落地看在眼里。
管子已布置好,李莫胥手朝外一身,湛蓝立马将桌上的酒药瓶递了过去,稳稳地,等李莫胥拿稳了才松开。
李莫胥将瓶子里溶了解药的酒液顺着管子缓缓地倒入,待酒液完全进入成宣帝喉中后,才将管子缓缓地抽出,带出些血丝。
司绮玉扶着成宣帝躺下,将手中的帕子用茶水沾湿,擦了擦成宣帝的唇畔,这几天成宣帝都喝不进水了,嘴唇越发干涸,因此刚刚李莫胥才会采取那样的方式给成宣帝服药。
这一夜,李莫胥就留在寝宫中照看,君景天也一起留下了,司绮玉和湛蓝则各自回宫。
回去的路上湛蓝心里很是担心,同时还觉得自己很没用,自从进了这京城之后,自己就一直没遇上过好事,一身的武艺无用武之地,还要累人保护,唉,还是江湖好啊。
殇春的解药虽说是研制出来了,但毕竟之前没人吃过,不知道它的效果如何,服用过后是否会引起不适,会引起何种症状,都无人知晓,君景天和李莫胥一人躺在榻上,一人则睡在地上。
当晚,成宣帝发起了高烧,寝宫的灯亮了一夜,君景天和李莫胥轮流起身查看成宣帝的状况,等第二天一早司绮玉和湛蓝来探望的时候,两人均是一脸菜色。
司绮玉替下了君景天,而李莫胥却离不得,白日里边在侧殿里休息,一有情况也好传唤。
君景天则跟着湛蓝回了广乐宫。
一路上,湛蓝紧紧握着君景天的手,希望能将自己无用的一身力气传递给他。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君景天抬起疲惫的双眼,朝湛蓝微微一笑,“放心,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回到广乐宫,君景天并没有马上休息,屏退了众人,只留了湛蓝一人,湛蓝见状,起身欲离开,君景天拦住了她,“有些事,你也要知道了。”
湛蓝顺从地坐下,心里泛甜,嘴角微微上扬,又马上平了下去。
只见一个光线未能照射到的角落里,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阴影,渐渐越来越清晰,接着湛蓝便听到那个阴影传出人的声音,嘶哑地说道,“主子。”
“往外传消息,就说皇帝病危,景王爷连夜寻到江湖名医连岳山青云埔的李莫胥进宫诊治。”
“是。”随着声音的消逝,那道阴影也渐渐消散开去。
天蓝、草绿当初也是君景天从暗影里挑选出的,当初进华府,君景天也派了两个暗影跟着,但湛蓝从来没见过暗影竟是如此现身的。
布置完,君景天一沾床便发出了呼噜声,湛蓝轻叹一声,脱去他的鞋袜和外袍,将他塞进被子里,轻声掩上门离去。
回到自己寝室的湛蓝,吩咐草绿准备几道菜给君景天好好补补,顺便问了她一句,“现在你那暗影的功夫还会吗?”
“久没练习,现在已经有些生疏了。”草绿小心翼翼地答道。
湛蓝见此便也不多问了,本是好奇,但若问的是人难以启齿的秘密,让人为难了,那就不美了。
下午,一觉睡醒的君景天吃了一顿美餐,来到广乐宫侧殿,处理刚搬过来的政务,此时,宫外皇帝病危,景王爷病急乱投医找了个江湖大夫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国师当然也听说了,当即便进宫探望成宣帝。
成宣帝的寝宫外头站了一堆的人,领头的便是马志才,见到国师,连忙行礼,“奴才拜见国师大人。”
“起来吧,怎么不在里面伺候着?”
“里头皇后娘娘和李大夫带着几个宫女亲自伺候着,说是怕奴才们笨手笨脚地,伺候不好。”
“定是那江湖游医说的吧,你糊涂,皇后也糊涂,景王爷更糊涂,竟随便听信一个江湖游医的话,皇上圣体,岂容这等人沾惹!”说着,一甩袖子,国师进了殿里。
成宣帝的龙床掩在层层帷幕后边,国师一层一层地穿过,看到躺在床上的成宣帝满脸通红,嘴唇干涸起皮,司绮玉正将成宣帝额头上的那块布放在冷水里浸湿,稍微拧了拧,不拧干,再铺上成宣帝的额头。
便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脸孔正在把着脉,这应该便是那个李莫胥了。
这个李莫胥便是当初君景天带回景王府研制解药的那个人了,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解药研制成功了,还是成宣帝真的病危了?
“参见皇后娘娘。”国师向司绮玉行礼。
“国师大人快平身。”司绮玉的温婉掩盖不住眉眼间的焦虑。
难道真是病危,所以连解药都来不及研制便将人召进来?此时的国师已经下了结论。
“还望皇后娘娘保重身体,贫道会时时为皇上祈福,前不久贫道观望星象,此次皇上定会转危为安的。”
“那就借国师吉言了,这次突然发起高烧,又一直不退,本宫心里老是吊着,这时听国师这么一说,倒安下了一半的心。”司绮玉微笑道。
“只是……”国师抬眼瞧了瞧李莫胥,李莫胥识趣地说道,“我去看看给皇上准备的药汤怎么样了。”
等到李莫胥离开,司绮玉安慰国师道,“国师不必担心,这个李大夫是皇弟在外结识的,医术听说很是不错,京中这么多大夫瞧了都没什么效果,谁能知道李大夫瞧了也许就能有好转了呢。”
“娘娘说的是,是贫道痴愚了。”
告别了司绮玉,走到门口,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