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跑。
周寒生听到傅海彦的话,只低着头,眸色冷了几分。拳头紧了紧,闭上眼,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心泛白。
傅瑶好奇的看他。
他只抿着唇,摇了摇头。
第二天,傅瑶有点懂周寒生的意思了。
第二日的中午,傅海彦带着两个跟班顶着大风出去了一天,当然,为了避免被风吹走,三个人身上系着一条绳子。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的提着处理好的肉,他们说出去碰到了被树砸死的野猪,就抗到河边清理了一下。
傅瑶盯着那肉看了半晌。
一小块一小块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寒颤。
周寒生只看了一眼,接着就向傅瑶看去,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的摇了摇头。
傅瑶皱起眉,看着他。
傅海彦用带回来的肉炖了一大锅烫,也幸好这家人还留着锅碗瓢盆在厨房。肉汤很香,他用小碗乘着,一碗碗端进来,屋内的人眼睛都直了。
迫不及待接过来,也不管是不是烫,张口就是一大口。吃了两口还啧啧叹息:“肉就是香。”
傅瑶有点反胃。
傅海彦特意多给了傅瑶两块肉,笑眯眯的递给她,傅瑶却只摇头,道:“我刚刚吃过了,我们还有点东西可以吃,你分给别人吧。”
傅海彦笑容有些古怪,不相信的反问:“你们还有东西吃?”
不等傅瑶回答,周寒生忽然插话,指了指那碗肉汤:“给我吧,她吃过了。”
傅海彦这才笑起来,递给周寒生:“不够再管我要。”
等傅海彦离开,傅瑶才不解的看向他,小声问:“真的要吃?”她有些不敢相信傅海彦,毕竟这时间点实在太巧,再加上周寒生的反应,她怎么都觉得……这就是那个男人的肉。
说不定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离开,而是被傅海彦强行带走,然后……杀了。
毕竟男人随身携带的包,还安静的待在那个角落。
周寒生闭了闭眼,一口气将汤喝干净,喝完,看着碗里那几块肉,有些反胃。他强按住想吐的感觉,闭着眼睛把肉吃下去,很饱,也很恶心。
傅瑶在一旁看着,眉头揪了起来:“我觉得这个是……”
周寒生打断她,只摇头:“我们两个,最起码有一个要吃,你能看出来的事,别人也能看出来,这是默认的规则。谁不吃,就是异类。”
傅瑶想吐。
接下来那几天,肉汤不断,人又少了两个,晚上地窖会传来叮咣叮咣的声音。傅海彦没再出门,肉汤没断。
周寒生不让傅瑶喝那个汤,一直让她吃压缩饼干,也还好他们平时准备的食物很多,还勉强可以让傅瑶活下去。
傅瑶没法评论这件事,这种剥夺人性命的事,她大概做不出来。可不做,也不会阻止,谁去阻止,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谁。她觉得自己的状态糟糕透了,一面良心难安,一面只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这样的环境,真的只能配这么极端的做法吗?
傅瑶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然而情况却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糟糕。
被困在这里的第十四天,周寒生开始发热。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天吃的东西的原因,无缘无故就病了。额头很烫,薄唇毫无血色,连维持坐的姿势都很困难。
这样的情况很糟糕。
傅瑶不敢让傅海彦知道周寒生病了,连找药给他吃时都背着所有人,她怕傅海彦一旦知道周寒生失去战斗力,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他。
傅瑶不会让傅海彦把周寒生带走,可同样的,她一个人不是傅海彦三个人的对手。又或者,她面对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屋子里的所有人。
她只能无时无刻的紧紧抱住他,一来给他热量,让他的烧快些退下,二来也怕他被带走。
她搂着她的腰,趴在上面。搂的紧,搂到最后都没什么力气,还死死抓着不松手。周寒生知道她怕,只能同样伸手抓住她,用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让她安心些。
当晚,傅海彦从地窖回来,径直走向傅瑶斜对面的那对小情侣。
女人跟周寒生一样,都生病了,只是周韩式一直竭力忍耐,暂时还没有人看出来。而那女人却是直接倒在男朋友怀里,偶尔掉两滴眼泪,一哭就是大半天。
傅海彦过去时,男人紧紧的抱住女人,警惕的看着他。
事到如今,傅海彦也懒得再找什么借口,直截了当的指着女人:“你跟我出来一趟。”
女人死死的抓着男朋友,猛地摇头。
屋内的其余人都看着他们,静静的看着他们,傅瑶和周寒生也是其中一员。
傅海彦很不耐烦,直接伸手去抓,男人叫出声:“你们想干什么?!”
他踹了女人一脚,不耐烦的问男人:“不然你出来一下也行。”
男人立刻蔫了,满眼都是恐惧,不再说话。
傅海彦又弯腰去扯女人,女人开始哭喊,一直抱着男人。男人却已经低下头,松开了手。没有男人抱着,女人力气再大,也抵不过三个男人一起拉她,很快,女人被拉走。
拉走的时候,一边哭一边喊,骂男人不是东西,屋子里没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心里庆幸着被拉走的不是自己,同时又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风最好赶快停下,这样他们就可以活下去了。
傅瑶看的心一颤一颤的,她只能更紧的抱住周寒生,想,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松手。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