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明:“是吗,我让你两只眼睛。”
话落,有佣人上前给了他一条黑布。
祁逾明不慌不忙地戴上黑布,之后沉声一喝:“开始。”
他快速抓起枪,指骨分明的手指修长而灵活,一把完整的枪很快拆卸成一个个精细零件,他分别将其一一摆好。
莫皑在旁边看着,心中暗暗惊叹。眼前的这一切,神乎其神,精彩绚烂。她以为,只在电视上存在。
祁逾明拆卸完之后,手指翻飞间,很快又组装成一把完整的枪。
他迅速转动轮椅,虽是蒙着眼睛,却给人一种他洞若明火的感觉。轮椅滑动翻转间,在宫若水身后站定。
他审判似地抬起了手……
而这时,宫若水的枪,只刚刚拆卸完。
下一秒,她猛地僵住,因为后心忽然抵上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面色煞白,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
在她身后,祁逾明摘掉黑布,语气含笑,“你输了。”
宫若水瞬间恢复常态,“果然,还是师父技高一筹。”
祁逾明收回枪,“你要是跟我一样从五岁起开始玩枪,也能跟我一样厉害。”
莫皑在一旁看着,心尖一阵阵发颤。
勿怪她自恋,之前宫若水拿枪指着她心脏,现在却被祁逾明抵住了后心。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可下一刻,她又开始想,也许这是两人之间不成文的默契约定。以前,两个人就这么玩,祁逾明在这种事上享受着征服与胜利的快感。
宫若水道:“气就气在,我跟你不是同一个起跑线。更何况,我家里可没有这样一个射击场,可以供我随时训练。”
祁逾明还没说话,忽然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宫小姐要是想玩枪,随时可以来,我永远为宫小姐留门。”
不用怀疑,这声音绝对是祁闵攸的。
这里是射击场,祁闵攸枪都端不稳,他来这里,估计是收到了消息为宫若水而来。
莫皑忍不住看了一眼祁逾明,却没见他神色有任何变化。
祁闵攸走到宫若水面前,“宫小姐,玩了这么久,渴了吧,我刚在前面的休息室煮好了咖啡,你要不要去喝点,或者,我让人端过来。”
宫若水没什么感情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不喝咖啡。”
祁闵攸继续说:“不喝咖啡,你喝果汁不?想喝什么果汁?”
宫若水面庞高傲,“不用。”
祁闵攸依旧不死心,“那你口渴的时候可一定跟我说。”
宫若水很享受别人的吹捧与恭维,神色间也更显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再说吧。”
宫若水将未装好的枪组装完整,跟祁逾明说:“虽然我组枪输给你了,但射击这一环节却不一定会输。”
祁逾明刚想说话,祁闵攸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原来大哥也在,真是对不住啊,你坐着轮椅,矮我视线一大截,我刚才可当真是没看见,不然,刚才问宫小姐的时候怎么也得顺便问问你,省得被人说我没礼数。呵呵呵……”
祁逾明眯了眯凤眸,薄唇开启,“我说这空气怎么越来越污浊了?前段时间就提醒过你了,你满身腐烂疮疤,就不要乱吠了。现在可倒好,已经蔓延到眼睛上了。曲燕婉也不拴好你,满世界跑污染空气就是你的不对了。”
前段时间,祁逾明含沙射影地骂祁闵攸是癞皮狗。
祁闵攸脸色骤然铁青,看了眼身边的宫若水,觉得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捏着拳头凶神恶煞地朝着祁逾明冲了上去。
祁逾明把枪上膛,手一扬抵住了祁闵攸的右眼。
祁闵攸顿时如被点了穴道,一动不敢动,一脸恐慌,额上汗如雨下,全身不停颤栗打摆子。
旁边的佣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莫皑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抽。
虽说死不了人,但取一只眼睛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没那个本事,就少在我跟前乱吠,明白吗?”祁逾明此时说话,平平淡淡毫无狠戾之色。
可越是冷静,才越可怕。
祁闵攸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明,明白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哥,我嘴贱,你放过我吧。”
祁逾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手腕一转,移开枪口。
祁闵攸立即跪趴在地上,可他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手脚并用爬到一边,瑟瑟发抖看着祁逾明,之后趁着祁逾明没注意,贴着墙跑了。
宫若水见了这一幕,视线在莫皑身上快速掠过,她刚才把枪指着莫皑时,想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只可惜……
她忽然想到了母亲的话:“莫皑这人,年龄看着不大,心性却是成熟冷静,怕不好对付。”
宫若水之前还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她需要重新审视。
可她又忍不住想,刚才祁逾明将枪抵在她后心时,如果不是她十分笃定祁逾明不会对她开枪,自己还能这么冷静吗?
他是将之前自己对莫皑做的还给自己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指的偏偏是她的后心。他坐在轮椅上,手抬起到她后腰的位置怎么也比后心舒服吧。
宫若水立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