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能像一条鱼,在砧板上不断鼓动身子反抗。
那把刀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刀尖拂过她脸上汗毛,带来一阵阵颤栗。
差着0.1厘米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那三个女人回头看过去,肥硕的身躯瞬间抖了抖。
祁逾明站在门口,双腿修长笔直,身姿挺拔如松,面上寒霜满布,仿若修罗魔神。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冷到极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蹦出来的。
那双凤眸死死盯牢她们。
仅仅一眼,便要让她们肝胆俱裂,寒气丛生。
压制住莫皑的那两个人忽地松了手,站在一边瑟瑟发抖,握着刀的那个也迅速丢了刀。
空气死一般的压抑、寂静。
忽然,祁逾明动了,几步跨至床边,阴沉着脸将三个女人狠狠踹翻在地。
莫皑躺在床上,汗浸湿了她的发,粘腻地贴在脸上。
她从头发缝隙间,看着祁逾明如一头发狂的野兽,恨不得将那些女人撕成齑粉。
莫皑眼睛也不敢眨,眼前这个祁逾明能信吗?
祁逾明刚把手伸向她。
莫皑便狠狠打了个激灵。
祁逾明薄唇抿成一条线,抱她身子的手转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这一摸,仿佛有魔力般,让莫皑不由自主全身心放松。
祁逾明这才抱起她,一步步往外面走,脚步看似沉稳平缓,实则内心的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文扶在门口等着,一等祁逾明抱着莫皑出来,立即将一条薄毯盖在莫皑身上。
还没到达都城医院,莫皑便再次昏了过去,被冻得发高烧,还被三个女人拳打脚踢,浑身青紫瘀斑,能撑上半个小时保持清醒,已经是极限。
祁逾明抱着她,不断催促文扶开快点。
文扶被催得面红耳赤,心脏高负荷跳动,恨不得车子插上翅膀,他已经将车开得飞起,刚才还甩了两个交警。只等着到医院后,看看自首能不能少扣一点分。
也幸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道上不堵。街上零零几辆车,皆被他唰得甩到后面。
平时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硬是缩减到十多分钟。就这,祁逾明还朝他咆哮。
到医院后,医生早已经在等着了。
祁逾明站在急救室外,双手紧紧握起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眸腥红得可怕。
整个人满含煞气,以他为中心,直径三米内,不敢有人靠近。
文扶默立一旁,他大概晓得祁逾明此时心中的想法。
情义与道德相互碰撞,滋生出愤怒与悔恨两种主要情绪。愤怒是宫若水竟敢做出这种事来,懊悔是他说过这次会放过她。
一边是自己的妻子在生死边缘徘徊,一边是自己才许下的承诺。
祁逾明踢了一脚凳子,铁制凳子脚与大理石地板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响声。
因床位不够睡在走廊上的病人被惊醒,本想骂骂咧咧几句,结果抬头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大男子,立即闭上了嘴,用被子蒙住头。
……
莫皑是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睁开眼睛时,祁逾明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秋日懒懒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周身散成万道光芒,使得他整个人仿若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
莫皑稍稍直起身,带得床榻咯吱响了一下。
祁逾明立即抬起头,放下文件,将早备下的一杯温水递过去。
莫皑抿了抿唇,她都还没说渴,他怎么就知道了。
祁逾明似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昨晚,你昏迷时一直叫着口渴。但我不敢喂你,医生说怕呛着,只能用棉球蘸在唇上。”
莫皑怔怔看着他,觉得此时不说刻薄话的祁逾明美好到不真实,是噩梦做得太多了,老天开始可怜她赐她美梦了吗?
祁逾明说:“烧糊涂了?不认识我了?”
莫皑垂下眼眸,心底不是没有感动,只是她怕期望越大,到时候堕下深渊时,才会越绝望。
她接过杯子,想自己喝。
祁逾明打开她的手,只是临近时,记起她身上的伤,改为轻轻拂开,执拗地把杯子凑到她唇边,只一个字命令,“喝。”
莫皑渴得不行,只得就着他的手细细地喝。
等喝够了,刚抬起手想要示意够了,祁逾明却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主动移开。
莫皑无端地感觉心酸,她伸出手摸了摸祁逾明的脸,“这是梦吗?”
祁逾明说:“莫皑,你莫不是真烧糊涂了。”
莫皑垂着眼眸,反应了一会,忽然问他,“赵安莲怎么样了?”
莫皑倒也不是关心她,只是若她有事,这事只怕更难善了。
祁逾明眼眸闪了闪,“她没事了。”
“那网上那些言论……”
祁逾明把她手机收了,到现在也没还给她,莫皑无从得知现在网上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了。
祁逾明摸了摸她的头,“都删干净了,没人再敢拿这件事说事。”
“你不问问我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祁逾明的手猛地一颤,但很快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