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围观者,顿时神色微妙地望向冷奕瑶。
这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戴着面纱的女人,竟然和此间赌场老板认识?
翟穆见那名白衣男子恭敬侧身的样子,忽然意味深长地笑笑,看来,今天的闲逛,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冷奕瑶侧了侧身子,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尽收眼底,随即朝那个白袍小哥微微一笑:“请带路。”
与此同时,那两个因为出老千而斗得面红耳赤的外国人此刻被一边一个的保安“礼貌”地请着一起上楼,桌上其余7个客人原本都准备走了,一看情况立马一起跟上,而且各个脸上难掩兴奋。他们虽然被扰了赌兴,但,能见到传闻中的老板,谁不感觉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赌王!
本城三分之二以上的赌场都是在他名下!
听说连三十岁都没到,却积累了别人几百辈子都用不尽的财富!
连皇室看到都要给他面子,更何况一般平民?
可,听说他向来行踪成谜,很少在人前露面,今天,怎么恰好出现在这?
带着好奇,一行人迅速跟着冷奕瑶的身后。
上了二楼,才发现这里的装饰比起中央大厅来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一楼的赌厅是富丽堂皇,那么这里的装潢则完全是精益求精、返璞归真。精雕玉琢的器皿,价值昂贵的名画,绿意盎然的娇贵绿植,无处不考究,无处不完美。
走廊尽头,两名黑衣人平静无波地守在门口,强壮的四肢像是随时都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连眼神都带出一分审视,仿佛每时每刻都处于高级戒备。见他们一行人走近,两人迅速打量众人,确定并无人携带武器后,微微低头,将门打开。
那一瞬,冷奕瑶分明听到,四周所有人的呼吸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静。
下一刻,房内的灯光将面前照亮,宽敞奢华的房内,只一人独自坐在高脚凳上,慢慢回身,转头望来。
就像是最经典的片段忽然慢镜头一般,冷奕瑶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一点一点地露出全貌。
入目第一眼便是那笔挺高耸的鼻梁,长挑入鬓的双眸微微眯起,细看之下,才能发现,他的眸色比常人要淡上许多,仿佛是巧克力在阳光下的色泽,只是,那里簇着一抹光,一抹让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光。全场所有人,在对上他回身看过来的眼神时,都会不自禁地转开视线,似乎,只要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畏缩。
唯有冷奕瑶,她定定望着他,下一瞬,目光顺着他坚毅沉稳的下颚一路往上,终于落在他眉角间的一处伤痕,那一处伤疤越发显得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
望着那人的面孔在灯光下逐渐清晰,她似乎听到心底轻轻“咯噔”了一声。忽然,她慵懒一笑,轻轻地闭了闭眼。
西勒目光在她身上静静一顿,指尖在手心微微曲起,那一瞬,他似乎唇间一动,神色竟有那么一刻的怔愣。不过,当他目光转开,看到她身后的翟穆,脸上所有的神色如潮水入匣,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再没往她的方向停顿一秒,而是看向被保安夹住的那两个外国人。
“怎么回事?”
低沉的声音,宛若被日光抛光的金色砂砾,带着俘获人心的味道,冷肃之气,顿时席卷每个人的心头。
房内一静,那两个撕扯的外国人瞬间脸色一白。
所有人似乎都被他的气势所震,竟然没有一个人吭声。
西勒向来没有一句话问第二遍的习惯,冷淡地转过身,坐到沙发上去,与此同时,身穿白袍的男子忽然一脚一个,将那两个外国人踹到在地,脸上一片漠然:“主子问你们话,难道你们耳朵聋了!”
“我,我刚刚输红了眼,觉得是他出老千,结果……”那一个胡须男哆哆嗦嗦地挺起腰,慌慌张张地解释。
“他搜也搜了,根本就是污蔑,自己输不起就怪我,我根本没出老千,大家都可以作证!”在楼下时还敢大声嚷嚷的人,眼下几乎吓得小腿一阵颤抖,但还是哑着嗓子把话说清楚。谁不知道,这间赌场是赌王唯一的儿子所有,但,从来没听说过这位贵人会到赌场来巡视,怎么今天竟会走了这种狗屎运?
想到以往那些被赌场捉到的老千的下场,他牙齿都开始颤抖,只觉得自己置身冰窟。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他颤栗着咬着牙齿,整个人瞳孔一阵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