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叫顿时不知道是该紧张还是该笑了。
李白傻傻的笑了起来:“原来竟娶了一位仙子,怪不得我怎么觉得这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心了。敢问仙人名号?”
许萱将他凑过来的脑袋一把推开,不满道:“和你说正经的!”
李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近来年纪越来越大,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了?娘子会不会觉得我相貌不如以前?是以前好些,还是现在好些?”
许萱诧异的看着李白,心想莫不是那日在宴会上,有人给李白下了药,怎么变得傻乎乎的?
“我觉得,都很好。”
李白闻言放下心来:“那就好。”
许萱却一点也不放心,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他眼神清明,不像是傻了的样子。
李白甩了甩袖子,起身道:“今日我要去太子府一趟,晚饭可能会晚一点,娘子不用等我。”说着又回头亲了许萱一下。
许萱不放心的送走了他,心里正奇怪着李白怎么对她的来路一点都不惊讶呢?莫非觉得她是在说笑?
一抬头,正看到玉真公主站在了对面。
*
李亨刚从宫中回来,看到李白过来还有些惊讶,笑道:“还以为先生不再出门了,没想到会亲自来寻我。”
李白也不客气,兀自坐下道:“上次太子专门拿了作的诗来向我讨教,白不过只是一个平民,怎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太子屈身呢?”
李亨将从宫里带来回来的一摞奏折放在书桌上,他双手扶着桌子,没有看李白,道:“若是先生肯在我身边辅佐,他日先生扬眉吐气之时......”
李白忽而笑道:“如何扬眉吐气?白擅长的不过是写诗品酒,如何能辅佐太子政事?更何况太子已经不需要白如此一个多余之人,日后愿辅佐太子的能人志士多的是,白最多不过是个吃白饭的罢了。”
李亨闻言皱了眉:“先生如今怎的变得如此自暴自弃了?若说几年前,先生眼中尽是一展抱负的决心,而今竟然......先生可是不信我?或是觉得我不如二哥和十八弟?”
李白忙道:“自然不是,太子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上,说明圣人和群臣都是极为看好太子殿下的,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看透了明白了,便不想再深涉其中,太子只要兢兢业业,自然无人觊觎得了您的位置。”
李亨沉默了片刻,道:“李林甫向来与我不甚对付,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而他如今在我父皇面前可是个红人,踩我是早晚的事,但我身边还没有人能够压制住他,这让本太子甚为担忧啊。”
“太子谨记前太子的教训,平日里多加小心,便不会被李林甫捏住把柄,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外人相比,想来圣人还是会相信殿下的。”
李亨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了些许,但他仍然视李林甫为眼中钉,视李瑁为肉中刺。但听李白今日这番言语,显然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于是给他提个醒:“今日进宫,我听说李林甫和高力士轮番在我父皇面前诋毁于你,你最近可要小心些了。”
李白无所谓道:“圣人近年来极易为他人左右,也罢,他愿信便随他去。”
李亨看着李白如此淡然的脸,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与那杨玉环单独约见过?”
李白不明所以:“从未有过,我怎会约见后宫嫔妃!”
李亨似乎也觉得不可能,听见李白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宫中偶有传言,说你与杨玉环有......暧昧之意,我听着甚是荒唐可笑,你怎会是那种人!”
李白也很无语,他忽然想到那日偶然遇见的杨玉环了,莫非那次并不是巧合?
“圣人信了,对吗?”李白问出口时,心里也有了答案,若非如此,李隆基最近怎么会突然冷落于他。李林甫曾经也没少在李隆基面前说过他的坏话,看来还有高力士添油加醋,这高公公的存在还真是不可小觑。
“还是我娘子有先见之明啊!”他突然感叹了一句。
李亨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与你家娘子有何干系?”
李白却答非所问:“看来此地确实不容我了,也罢!也罢!”
李亨遗憾地看着他:“你若是入我府中,我会在父皇面前为你开脱,都是一些小事,你在父皇面前澄清了,他自然不会再如此待你,只要你我一起将那李林甫打压下来......”
李白却笑道:“如何打压?白倒希望自身哪怕是一个平民百姓,最起码不会让太子留下口柄,若是前面几年,白还能说助太子一臂之力,然而现在......白已如断翅之鸟,更何况圣人如今看我如此不喜,还是不要连累太子了。”
李亨也很为难,他现在虽然贵为太子,然而很多事情处处受限,也没有办法。他纠结的既希望自己早日登基,又不想李隆基过早逝世,即便某一刻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便觉得自己怎么会如此不孝,简直十恶不赦!
仿佛证明了李白今日所言,不过三日,圣人便遣人送了一些金来李白家中,旨意上说是让李白回去过好日子,实则是将李白赶出长安,不知其中因由有多少,但终究是回不去从前了。
李白欣然接受,转头全交给了自家娘子,他现在倒是想开了,起码这些钱能让自己娘子和儿子过富裕的日子,不要白不要!
并没有多少东西收拾,这一走,怕是再要回来也只能是李亨登基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