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仍然镇定自若。
皇帝阅毕信笺,果然与田勇所说没有差别,不禁面色一沉,冷眼问道:“皇后,你有何解释?”
“陛下,”皇后连忙躬身拜倒,辩驳道:“随便拿出一张纸出来说是隽儿所书,还能充当证据,如今她人都死了,又怎能证明这信是她亲笔所写?”
一听这话,田勇顿时心头剧痛,隽儿鲜血淋漓的样子又浮现眼前,他痛呼一声,“这木偶机关只有我和隽儿知道,不是她所书是何人所书?!明明是你胁迫我在先,事后又杀隽儿灭口!她被你打得孩子小产,浑身是血,你的心未免也太狠毒了!”
皇后眼中戾气一闪,毫不理会他的愤怒,沉声道:“陛下,本宫在昨儿刚将隽儿杖毙,田勇这边就翻供指认本宫是幕后主使,这恐怕也太巧合了些,他人在狱中,如何得知宫中的消息?又如何得到这个木偶?这分明是有人里应外合,故意泄露口风,授意让他反口指认,借此公报私仇!”
皇后微微昂起头,眼光阴鸷,缓缓走到苏漓面前冷声道:“这其中内情,恐怕明曦郡主心里应该十分清楚吧?”
难怪她今天一早就进宫,原来,目的就是将自己拖住,不能及时做出应对之策,杀一个措手不及。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皇后心头一凛,苏漓进宫的本意就不是为自己申诉,她一定是查到田勇与隽儿的事情,想从隽儿身上找线索,所以在自己逼她表明立场之时,她才会言辞闪烁,不当即表态。好个苏漓啊,如此心机,怕是男子也难及!
皇后阴冷的目光又看向田勇,真是百密一疏,隽儿手中那个玩偶,太过寻常普通,才会令她大意,没有特意命人查看。
只是有一事她还想不透,苏漓被禁足,东方泽身在暗牢,两边的监视都是如此严密,苏漓除了昨日进宫,根本没有出过郡主府,那么,她究竟是如何与东方泽暗通消息的?
皇后毫不避忌地直接点名到苏漓头上,令殿中百官皆是一惊,她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指明曦郡主借此与田勇串供反口。
一时之间,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苏漓的身上。
苏漓淡淡一笑,皇后有此一问,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她沉静答道:“娘娘若是因为明曦昨日进宫,就怀疑明曦有唆使串供之嫌,也未免太过武断了。”
皇后一双狭长凤目,赫然发出慑人的寒光,阴冷喝道:“武断?武断的是你们二人!只凭云绮罗一面之词的疯言疯语,就在陛下面前污蔑本宫是谋害梁贵妃的凶手,同样是毫无证据!”她喘了口气,仿佛在抑制满腹愤懑。
眼光一转,睨视着东方泽又道:“陛下怜惜你念母之情,不忍苛责,只下令你禁足反思,可你这却不思悔改,仍是以下犯上,命人刺杀本宫!心思真是歹毒!”皇后猛一转身,直直地盯着御座上高高端坐的皇帝,悲愤地道:“陛下,镇宁王与明曦郡主,设计陷害臣妾之心众目昭彰,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皇帝脸色阴沉至极,冷眼看着下首两人的针锋相对,却没有说一句话,如今局面演变成到这个地步,他只想弄个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掀起这一次又一次的风波。
东方泽冷冷地注视着她,讥讽道:“皇后娘娘不仅戏演得精彩,颠倒是非黑白的本领也是常人难及。你害我母妃在先,又借云妃引本王入局,在父皇面前揭发不成,从而造成一种真实的假象,让本王在父皇面前失信。但这件事并未达到你预期的目的,所以你又暗中收买田勇,设计一场刺杀的戏,将本王罪名坐实,才没有机会争夺诸位!”
此时此刻的金銮殿上,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昔日母慈子孝的温馨场面,早已化作了无形的刀光剑影,言辞之间更是字字厉如刀锋,撕下了伪装,再无半点避忌,全然一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姿态!
殿上诸人听得皆是胆战心惊。
皇后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指控本宫害了你母妃,如今连云绮罗都已经死了,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本宫所为?”
东方泽冷笑道:“她知道你那么多秘密,你自然是盼着她死了。但倘若她还没死,你敢不敢与她当面对质?”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就连皇帝沉冷的面容,也难掩惊诧。
皇后眼中惊疑不定,紧紧盯着东方泽,似乎在思量他这话有几分真假,旋即昂然冷笑道:“本宫问心无愧,又有何不敢?”
东方泽眼角闪过一丝嘲讽笑意,这回答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皇后心中莫名不安,似乎有一件重要的事滑过脑海,凤目顿时厉光一闪,紧紧地盯着苏漓。
“陛下。”沉默许久的苏漓忽然开口,她上前恭敬跪拜道:“明曦有一事奏请陛下。”
“何事?”皇帝脸色暗沉,内心也预感到将要有更大的事发生。
“云妃娘娘暴毙之事,所言非实。”
“所言非实?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死?为何?”皇帝脸色瞬间阴冷,忽然想到选夫宴上苏漓大胆至极的行为,心下不由一沉,语气顿时尖锐几分。
苏漓恭敬回道:“陛下,云妃是贵妃娘娘被害一案的唯一证人,明曦不敢大意,为防止有人灭她的口,明曦提前让她服食了一种药丸。这药丸进入人的体内,有一个月药效,一旦遇毒,便会叫人进入假死状态。”
竟有如此神奇的药?真是闻所未闻。百官惊奇地看着苏漓,都有些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