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您何至于从巴黎追到泰国?”苏安嘲讽的说。
“你确定要在这里,这个时候谈事情吗?”萧何的口气隐隐带着寒意。
苏安盯着桌面:“好吧!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国?”今天是圣诞节,他不回k国和家人团聚吗?
“我只有今天有空。”
元清无语了,事实上总统很忙,圣诞节也不得空,原本总统今天要去出席几个圣诞活动的,但是……因为巴黎和泰国之行,全都往后推了。
今天有空?总统说起谎来还真是淡定。
苏安微微皱眉,“可我今天会很忙。”
“这不正好吗?”
苏安愕然,抬头迎上他灼灼的眸子。
他的意思是……他要和她同行吗?
九年前,泰国鬼节
曼谷闹市,金佛寺。
苏安买了花、香,脱掉鞋子,走进大殿内,透过缭绕的烟雾,望着金佛。
佛像呈坐姿,在略微昏暗的殿中泛着金光,那金光不似黄金的珍贵,而是带着佛像的庄严。
早晨六点钟,殿中游客已经来了很多,拜佛的,拍照的,显得有些嘈杂。
苏安双手合十,向僧侣问好,上香、献花、礼佛,然后悄悄地退出殿外。
萧何在殿外等她,苏安远远便看到萧何被几位亚洲年轻女孩围在中间,似乎想要和他合影留念。
看样子萧何就算戴着墨镜,也难掩帅气的本质,短短片刻,就吸引了众多桃花。
因为元清在车里等他们,所以萧何如今可谓是孤掌难鸣了。
笑容优雅,但是苏安知道,萧何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走近,原来是几位韩国游客。
“这位小姐,能帮我们拍张照吗?”年轻女孩把手中的相机递给苏安,见苏安容貌美丽,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苏安看着萧何,因为墨镜遮挡的缘故,她并不确定萧何是什么想法。
只是拍张照,应该没关系吧?
接住相机,拍照的时候,萧何唇线下沉,他在生气!
把相机还给女孩,这群女孩道谢,走出很远,还在回头看她和萧何。
“接下来去哪儿?”萧何走到她面前,目光沉沉。
苏安默然半晌:“拜祭我父亲。”
大殿庭院中,萧何站在那里,眼神透过晨曦的阳光定定地,无言地锁住苏安。
耸立在金佛寺里面的佛塔,高耸的塔尖有如灵魂者的天梯,人的灵魂似乎可以经过这里通向极乐世界。
环绕在寺中长廊一百多尊佛像下面,有一些人的名字甚至照片。
苏安迟缓的走着,在这些佛像下面埋藏着死者的骨灰,这是一些泰国人的传统。死后把骨灰埋在寺中,常伴青灯古佛,听着暮鼓晨钟,其实也是一种福报。
苏安走到其中一尊佛像面前停下,看着佛像良久,然后回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萧何。
“这尊佛像下面,安放着我父亲的骨灰。”苏安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神情无波无澜,亦或是痛到极致,所以早已忘了痛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空旷的长廊里,一阵清风吹过,站起身,苏安用双臂环住了自己。
其实风并不冷,冷的是心……
迟疑片刻,萧何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
她并没有推开他,所以并没有觉察到萧何因为她没有抗拒他的动作而松了一口气。
“能不能陪我呆一会儿?”她说。
“……好。”
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过了好久,萧何轻声问她:“你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
苏安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九年前,泰国鬼节。”
萧何高大挺拔的身躯瞬间僵硬,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
苏安毫不留恋的推开他,目光冷漠。
记住,你叫苏安!
苏安一直觉得:谎言像空气,男人和女人都会不可避免的身处其中。
而萧何说过,苏安的谎言和她母亲叶知秋一样宛若家常便饭,无处不在。
萧何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从里到外都是冷的,那种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冰冷,任何人都望尘莫及……
苏安和萧何的初见,是在春暖花开的三月。
那年,苏安还不叫苏安,她叫云挽歌,十四岁,只有为数不多的亲人会叫她。
那年,父亲背着苏安联系远在k国的母亲,希望叶知秋能够带苏安离开泰国。
苏安记得,当时离开老挝边境,泰国黎府的时候,母亲冷漠的站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神情间有着厌恶和不耐烦。
她的确该不耐烦的,因为她在这个破屋子里已经消磨了两个多小时,耐性濒临爆发的边缘。
苏安抱着父亲,死死的咬着唇瓣,营养不良的脸上有着绝望和痛苦。
父亲使劲的推开苏安,苏安的头重重的磕在桌沿上,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母亲吓了一跳,父亲身体一僵,眼中迅速划过一抹担忧,但却别过脸,痛声道:“,就当爸爸求你了,跟你妈妈走吧!去k国,不要像爸爸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
鲜血从眼帘滑落,苏安睫毛颤动了一下,母亲拿手绢压着她的额头,可她的目光只是哀伤的望着父亲。
父亲的肩膀在耸动,她的父亲,是这世上最伟岸的男人,可是如今却在哭泣。
母亲说她会请人照顾父亲,而父亲希望她离开泰国,跟母亲一起生活,有好的生活环境,有好的教育,最起码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她和父亲彼此依靠五年,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