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扯出暧昧的银丝。
谢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睁开眼。
男友额头出了层薄汗,眸底隐忍克制,双唇紧咬着。
顷刻间,谢思一颗心软到不能再软了,她弯着笑眼,微微起身,附在祝西宁耳边,用气音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最喜欢你了。”
祝西宁耳尖一动,细眸弯成浅浅的一撇,声音嘶哑:“我也最喜欢你了。”
#
谢思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半天后了。
她只感觉全身被重物碾过一般,提不上力气。
脑袋里也嗡嗡直响,强迫着她回忆那两次不太愉快的交流。
两人都是初次,只受过国外爱情片的熏陶,实战没做过,一个比一个紧张。
谢思全身衣物褪下后,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像块在砧板上的肉,眼睛不知往哪看,后悔她那会突如其来的勇气。
祝西宁比她好些,多了男人的无师自通,只是交代得太快。
场面一时尴尬地没法收场。
索性,男人脸皮厚,缠着又来了一次。
这次好了很多。
就是累。
谢思想到这,勾了下唇角。
她勉勉强强睁开眼,窗帘拉了起来,看不清天色。
耳后传来男人绵长的呼吸声。
谢思这次动都不敢动了,眼皮上下一合,没几分钟又睡了过去。
#
午后的阳光温煦多情。
睡醒后,基地开始吵嚷起来。
阿姨和李信在厨房做饭,其余人窝在沙发上聊天,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没一会,二楼就只剩下过道尽头那间没动静了。
归盛年下楼后,ken往客厅的石英钟上看了眼,“十一点半了。”
说完,嘿嘿嘿笑了几声。
一脸蒙蔽:“为什么笑?”
ken手指戳了戳沙发边瘫坐的归盛年,眼神示意,“你问他他知道。”
:“三月?”
归盛年冷着脸,偏过头,不理会这两个傻子。
半晌,一行人去了餐桌边,,叫北神下来吃饭。”
一脸惊恐,“别吧,还是阿年叫,他可是基地里北神唯一的亲戚。”
亲尼玛的戚——
归盛年低头吃饭,置若罔闻。
其他人没一个敢去叫祝西宁,在这个鸡冻而尴尬的时机,要是不小心打扰了ad兴致,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个推搪中。
二楼,房间主人自个醒了。
祝西宁睁开眼,眸底清明。
他低头在女友耳背上轻啄了下,不打扰她睡觉,轻手轻脚翻身下床。
去浴室洗漱一通后,刚要出房门,床头柜面嗡嗡作响。
祝西宁俯身去看,谢思的手机屏幕骤亮,进来了一条短信。
他本不想侵探她隐私。
可这串没备注的十一位数字实在太过眼熟。
祝西宁眸底淡着,拿起手机按开。
需要输入密码,他回想一瞬,输了四个数字,她妹妹的生日。
屏幕解锁,短信跳出来——
[谢小姐,实在太感谢你了,愿意帮我为阿宁做那碗长寿面……老生常谈,你有见面意愿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我都有时间。]
那碗长寿面、谢谢你、见面……
祝西宁面无表情地抬一侧唇角,哂笑。
他垂眸看了眼酣睡的女友,拿着手机离开了房间。
下楼路过饭厅,ken眯着眼笑,“北神,你终于下——”
他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话。
只因ad的脸色出奇难看。
#
几近正午。
树影斑驳,小区里行人三两。
祝西宁站在别墅门外,腰背塌着靠在香樟树上,舌尖顶着上颚,面色淡淡。
他握着手机,视线飘远,目无焦距。
有小女孩牵着妈妈走过,嘟着嘴撒娇,“妈妈,我想吃学校门口的糖葫芦。”
“你牙齿不好,不能吃太多。”
“不吃太多,今天就一根。”
“不行,你这个礼拜已经吃了三四根了。”
“妈妈——”
祝西宁目送那对母女走远。
想到自己年少时,也是这般跟沈灵撒娇,却只听得到嫌弃和冷漠。
久而久之,母子感情疏远。
他不再跟沈灵撒娇。
也不需要那份母爱。
即使她现在醒悟,想弥补他,他也不需要了。
他已经过了享用母爱的年龄了。
祝西宁垂眸,拨了电话。
短暂的铃声响过,那头接上了,传来轻柔的女声,“谢小姐?”
语气里有点难以置信。
也是,一直以来只有她单方面联系谢思,从未得到反馈,难免“受宠若惊”。
祝西宁没说话。
沈灵不察听筒这头异样,轻笑了下,说:“谢小姐,昨天你能为阿宁做一碗长寿面,真的非常感谢了——”
祝西宁不想听她声音,直接打断:“你找谢思做什么?”
沈灵微讶,“阿宁。”
祝西宁:“……找她干嘛?和她聊你迟来的母爱吗?还是跟她讲二十几年前你的不得已,你的辛酸?”
语调拉平,毫无起伏。
沈灵被他噎住,须臾,那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阿宁,是妈妈错了——”
二十余年前,沈氏小千金沈灵与祝家大公子祝清远结成连理,那可谓是市里的一大乐闻。
然而,没极少人知道其里龌龊。
两人前头都有段藕断丝连的感情,故而对联姻生下的儿子都不怎么搭理。
祝西宁小小年龄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