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李瓶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书中的李瓶儿死了,西门庆表现得要死要活,三天不吃不喝。刚办完风光盛大的葬礼,他却把奶娘如意儿拖上了床。
这样的男人,谁稀罕?
西门庆终于看够了她的脸,又摸摸她的手,关切地说:“你也要多吃点才好,都瘦成这副模样了。只有你好了,官哥儿才会好。你俩都好了,我就好了。你好好吃药,回头我重赏任大夫。”
李瓶一声不吭,被他摸着的手像被死神在接触一样,起了一身鸡皮。
“怎么不说话了?病得又厉害了吗?迎春,你们有没有好好照顾?”西门庆见李瓶垂头不语,回头喝斥站在一旁的迎春。
迎春吓得抖了两下,正打算辩解,李瓶开口了:“你干什么去了?”
西门庆回过头,像变脸一样,一脸和煦地说:“下午忙着给几家人回贴,近节了,事多。一忙完,我就来看你了。”
“哦。”李瓶又低下头,看着那双被男性大手握住的自己的手,想了想,对他说,“我不喜欢任大夫,你去请乔亲家相熟的何医官。我听人说,他以前在太医院任职,可不是任大夫能比的。”
书中的李瓶儿,就是被任大夫这个半桶水给拖延了,到最后药石无效。若早早请了真材实料的何医官,李瓶儿也许不会那么早死。
“好,好!只要你能好起来,就是付出我整副身家又算得了什么呢。”西门庆应了,一面喊外面的玳安快往乔亲家处下贴请那何医官。
玳安应了,往前飞奔。
李瓶说完话,垂头不语。
西门庆摸了半天她的手,扭头问迎春:“六娘吃什么了?”
“还没呢,刚喝了药。”迎春答道。
“快去摆饭上来,我陪她吃。”西门庆道。
绣春听了就往厨房去,留下迎春在房内侍候。
李瓶赶紧道:“你去忙吧,我现在不饿,吃不下。”
“我的亲亲,我就想和你一块儿吃。也罢,暂且不吃了。等你想吃时,我陪你一起用些。”西门庆不愧是花丛中的老手,说起甜言蜜语来,像泄洪似的。
“你去忙吧,不用成天守在我这,我好着呢!”李瓶挣开他的手,顺势推他,“总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这么大的家业都不顾了吗?就算其他人不说,大娘也会怪我的。”
李瓶还没好起来,说了这么长一串话,已是体力不支,说着就要往床上倒。
西门庆见了,不忍心她这么折腾,急忙应了:“我这就去前边。手里还有好多事呢,就为了进来看你一眼。”西门庆帮扶着她躺好,又替她盖上锦被,命令迎春,“好生看着六娘,有什么事就来前边唤我。”
迎春应了,西门庆又嘱咐李瓶几句,这才起身朝前头去。
李瓶面对着西门庆,精神紧张。她知道西门庆的下场,有些人说他是被潘金莲强喂的几颗胡僧药给毒害了,有些人猜他是脱阳而死,有些又说他是报应到了……
西门庆男女不忌,看对眼就要拉上床。现代的李瓶儿成年后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此时看到种马先生,实在是没有好感。
李瓶觉得被他摸过的脸和手都不舒服起来。她喘着气,喊迎春:“拿多几条毛巾给我擦擦脸和手,要热热的,越热越好。”
“好。”迎春转身去了。
没一会儿,迎春捧着热热的毛巾,和端着脸盆的绣春一起进来。
“六娘,”迎春见她闭上了眼,喊她。
李瓶睁开眼,迎春连忙道:“六娘,我帮你擦。”
李瓶没有拒绝,迎春拿来的毛巾很烫手,她左手换右手,问:“太烫了,要不要兑点凉水?”
“不用,就这样。”
迎春不再说话,左右手来回换着,等稍凉了一点,就替她擦脸擦手。一直换了三条热毛巾,擦得李瓶的脸和手都红通通的。
绣春端着食盒进来,迎春帮忙在床上放桌,摆菜。
一碗炖得软烂的粳米粥,几样下饭菜,有荤有素。
李瓶看着那碟乳鸽说:“把乳鸽和鸭子拿走,你们分着吃了吧。”
“六娘,你多少也吃点。”迎春劝道。
“不用,吃不下。留下两碟素菜就行了。”李瓶摇摇头,又吩咐道,“迎春,你先下去吃饭。”
“绣春先去吃吧?我守着六娘,省得这里没人伺候。”迎春看向绣春,道。
绣春年纪颇小,相貌不如迎春,身量更是没她高,就连衣服头饰也比不过她,仅戴了两朵珠花,看上去既木讷又老实。
“不用,你先去吃。让绣春守着我就行了。”李瓶又吩咐了一遍。
“那我先去了。绣春,好好守着六娘,别让她累着了。”迎春叮嘱完,端着两碟荤菜走了。
见迎春走了,李瓶儿靠回床头,不理会一旁的绣春,先打量起这间房来。
她正躺在一张螺钿架子床上,光彩照人,铺陈设锦,幕帘低垂,一派华丽之象。
果然是有名的富婆啊!李瓶看了一回,在心里暗叹。
“六娘,先吃些粥儿?”绣春摆好碗筷,老实地站在一旁,垂手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李瓶统称“李瓶儿”,其他人对她的称呼改为“六娘”或“六姐”。
其他人对于西门庆的称呼,统统换成“老爷”。
我内心深处,是拒绝原著里把男主人和女主人称呼为“爹”和“娘”这类喊法的。
☆、第三章
李瓶儿看了一眼绣春,慢条斯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