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话收个妾也行。”
张劭溥想了想说:“我觉得还行。”
“那就是相中了,等打完长沙就办个婚礼吧,我给你们主婚。”吴佩伦笑着说,“你这小子,夸人可不容易。”
张劭溥想到早上和沈令迩说的话,头一次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的。
会议是专为即将开战的长沙准备的,除了正副旅长和各级参谋官、各团团长和参谋之外,军械所军需处的负责人全都到了。
“谭延闿还是没有动静,你们继续给我盯着,”吴佩伦道,“还有程潜,昨天第六团参谋给我打电话说抓到了探子,刚才人就送到我这来了,开完会还要继续审,第六团那是什么地方?离岳阳还有七十里,第七团和第三团都干什么吃的!”吴佩伦很少发火,但这次显然已经气得不行了,“曹督军命咱们旅先锋,咱们都让敌人摸到眼前了,大军后天开拔,你们都给我警醒着点!”
大部队后天就要走,张劭溥心中算着,他和旅长可以多留几天,不过也不能太久,他心里一直觉得岳阳不太安全,想趁这几天让张戎谋划一个适合藏身的地方。
第7章r7
开完会之后,张劭溥看了一眼表,已将近十一点,吴旅长给了他一块牌子说:“那个人现在在六号办公室关着,宋副官带人在那等着,你去审那个探子。”
吴旅长坐在椅子上,眉毛拧成川字,看上去很疲惫。张劭溥接过这个牌子,上面写着“提审”二字,这是提审牌,他经手过无数次。
六办在走廊的尽头,办公室只是一个委婉的叫法,事实上这个地方是军政楼的审讯室,很多人都死在里面,室内常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的人的双手都被绑在椅子上,在椅子的后面还站着两个配枪的士兵。
宋副官拿着记录本坐在办公室里面,看见张劭溥想要站起来,又被张劭溥摁下了。张劭溥坐在他身边开始打量那个探子。
这个人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岁上下,长相普通,穿着一身黑衣短打,看上去是个利落的人,此刻垂着头不说话,嘴里还塞了一团布。
“嘴紧得很,刚才想咬舌,幸亏被拦住了。”宋副官擦了擦汗说,“副旅长,您想个办法吧。”
听见副旅长三个字,那个探子的眼中有精光一闪。
张劭溥静静地敲了敲桌子,问:“上刑了没有?”宋副官一愣说:“还没有。”张劭溥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宋副官忍不住笑问:“副旅长怎么这么看着我?”
张劭溥淡淡地收回目光,看着那个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的探子:“上刑吧。”
六办里传来惨叫声,从门口经过的人都心有余悸。叫声太过凄厉,整个办公楼都回荡着惨叫声。
吴佩伦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斜卧着,半睡半醒的样子。王参谋轻声说:“旅长,六办里头是怎么了,这都叫了一个小时了。”
吴佩伦用鼻子轻声哼了一声:“小张在审人呢,你也见过小张的手段,让他去审,我要的是结果。”
宋副官悄悄看了一眼张劭溥,从他说上刑的那一刻起,他一直低着头看着桌子,不知道想什么,惨叫声不绝于耳,张劭溥却一直无动于衷,他什么话都没问,直接就上刑,宋副官把头转回来,都不忍心直接看那个不断惨叫的人。
“停吧。”张劭溥突然开口了,他站起来,不顾一地血污走到那个人面前。这已经几乎不能称之为“人”,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整个人好像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只是五官还勉强能辨认出来。
站在这人身后的士兵把他嘴里已经被血染红的布取了出来,这个人被鞭子抽得伤痕累累,已经没有力气坐直身子了。
“你的身份?”
那人沉默,低着头不发一言。
张劭溥似乎料到了他会沉默以对,他说:“很好。”他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了一个匕首,对着灯光照了照说:“你如果在你们那边听说过我,应该知道我审讯的手段。”他静静地看着他,“这把刀我用过三次,我也得到了三副上好的骨架,你不要认为我残忍,如果不是你,我们会死更多的人,所以我再问最后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那人冷笑一声,突然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张劭溥已经出手卸掉了他的下颌骨,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就昏了过去。张劭溥把匕首又扔会架子上,轻声说:“泼醒他。”
他走到宋副官身边坐下说:“他想自尽。”
宋副官点头:“刚才也是,被小路拦住了。”他顿了顿问,“你是真打算剐了他吗?”他说话的语速略快,张劭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然呢?”他的眼神微冷。
宋副官低着头,一滴汗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里。他紧紧闭上了眼睛,手握得很紧。他的嘴唇翕动着,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
张劭溥拿着审讯本下楼,他没有直接去找吴旅长,他在楼梯前的窗口处站了许久,早春凛冽的风吹进来,他感觉自己身上还是浓郁的血腥味道。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抬起头看向窗外。
满手血腥,若是有地狱,他大概是首当其冲要进去的。
他点了一根烟,烟雾飘了出去,似乎把身上的血腥味冲淡了不少。
张劭溥走到旅长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吴佩伦说。
张劭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