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放下,刮了刮筷子上的毛刺儿,才递给她,“快吃饭吧。”
“可你刚才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特别不舒服呢。”她接过筷子,“还是说……你是有意的?你还想像上次那样玩一次?”
“这次没有群众基础,玩不起来了。”他自嘲地笑笑,又刮了几下自己这双筷子的毛刺儿,夹了一块鱼放嘴里,“对了,我刚才看这个比赛说明,发现了点东西。”
“发现了什么……?”东北菜有些油大,不过两人冻了半下午,正需要一些重口味的慰藉。
“这次说是生存比赛,但不能生火,还有一堆限制条件,几乎就是个比赛谁先到达终点的游戏。你看这里……”他摊开折页,指着背面的地图路线,“这里有一条路,我们其实可以抄过去。”
黎络放下筷子,拿起折页,细看上面的微型地图,“你确定要走这里吗?如果我们纵穿整个庆滋地区最大……不,是在整个东北地区都排得上号的旺巴林区。能穿得过去固然是好,但如果迷路了怎么办?到时候就算我们弃赛,我看主办方的救援队也不一定找的我们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穿林区是容易迷路,但不是有条河吗?你看——”游宗尧笑着指着标注成蓝色弯弯曲曲细长的一条,“这条河先是向西北方向流,然后在到了庆滋地区第二高山的紫芝山后,改向东北方向流淌。如果把我们比赛的这片区域比作一个迷宫的话,我们的出发点作为迷宫的入口,那么我们是从正南偏西的坐标点,去往位于西北的坐标点。我们穿过林区时,可以先借助河流作为天然领航,而当河流与我们背道而驰的时候,我们可以沿着紫芝山走回标准路线,这时候我们已经反超其他人一大截,距离终点也不远了。”
“这是个好方法!但如果河流断流了该怎么办?”
“你刚才去洗澡的时候,我用手机连酒店无线网查过了,这条河应该叫离江河,是供给附近五县两市水源的冬隆河的最大一条支流,水源可以说相当稳定,历史上没有断流记载。”
“可我还是不放心,你状态不好,我们走大路也不一定会输。”
“是不一定会输,但也不一定能赢。”他说,“你放心,我只是状态不好,也不是生病。明天休息一天没问题的。”
“那好吧,明天我们先试着往里走一小段看看,确认下那条河流的情况再决定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明天去看看。”
他们这间房是双人床标间,晚上各占一张,本来相安无事。
但黎络因为挂念着刚才游宗尧的提议,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凌晨时分,她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有些重,感到他睡得不安稳,悄悄起身来走到他的床边,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探他的体温。
还好,一点也不热。
她松了口气,转过身正要回自己床上躺着,突然被“睡着”的人抓住了手腕。
“陪我躺一会儿?”
“嗯。”黎络掀起他的被子躺了进去,“你这被窝里好暖和。”
“今天可能是天气冷,血糖低,所以没精神说太多话。但我身体真没什么大问题。晚上吃了饭就已经缓过来了,你别担心。”
原来是这样。
他拉她过来躺着,是知道她担心的睡不着,所以想特意安慰她。
“你这性格怪别扭的。下次心情不好要告诉我,别自己闷着了。”
“知道了。”他前一秒像小孩一样乖巧地答应,后一秒又反差地恢复成年人的口吻,“黎络,我突然好想亲亲你……”
这种事是需要特意说明的吗?想亲你就亲……
“这次……要久一点……”他说着挨了过来,和以前不一样,这次速度放得很慢很慢……
她没有以前那种热血冲上大脑的感觉,而是感到放松,像是习惯了日常快跑的人,突然变成了慢慢散步。可正像酒喝得越慢就越享受,也越不容易发现它已经上头了一样,黎络没有察觉自己是怎么醉的。
在此之前,游宗尧好像没有像今夜一样温柔过,不吻她的时候,他就在她耳边说情话。
有一句,没一句的,零零碎碎,真是一点一点,喂得人的心都饱胀了……
话说不出口,但她心里还是在想,大可不必……费这样的功夫……
“我不急……”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黑夜里暗搓搓瞎琢磨的黎络羞煞了。如果不是坚定地相信科学,她真以为他是懂读心术的……
“时间还长,我不急……”他有意慢吞吞摩挲她发烫的唇瓣,断断续续地轻喃:“只是想……亲亲你……就只是亲一下……别怕……黎络……别怕……”
怕是不怕的……
可是确定就是亲亲?
她的睡衣早已被推上去,羞人的事情,好像也只差最后一步没有走完。
……
她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了,睡吧……”他把她的衣服拉下来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