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聘礼啊,银票啊等等都丢在了山上,但是他想只要能出去,比什么都好。身上脏,想洗澡换衣服,只有先出去。
手边哪有干净的衣服啊。
青年正专注地把昨晚人为的痕迹都抹消掉。
打散篝火丛,把火痕都拿土掩埋了。然后青年朝着石壁某个方向长啸一声,那株斜伸展的老树呼应般抖了抖树冠,青年满意地拉着白锦汶走了。
“你方才在跟大蛇打招呼?”白锦汶问。
“是啊。”青年在前面开路,“它很有灵性。不过,你要替我们保
守这个秘密,出去后跟谁都不能讲。不然人人来打怪寻宝,这里不得安生。”
“嗯。”白锦汶应下。大蛇没害他,这点道义,他懂。
青年捡了一根结实的树枝,去了枝杈后,递给白锦汶当拐杖:“路很长,要翻好几个山头,这个给你用。”
“好几个山头?”白锦汶不安地问,“要多久?”
“看运气,天气好的话,我们两天内能出去。不好的话,被困在里面,七八天都出不去。”青年淡淡地道。
白锦汶看看清朗的天:“应该不会下雨。”
青年微笑。
白锦汶记得,在客栈时候,小二说过,从外围绕过伏虎山,需要多走两天,那么从里面走,估计两天内走到也不夸张。但是他没料到,黄记川是存了心要带他走远路。
不管天气好不好,他们是不能轻易走出这片莽莽山林了。
何况,五六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神仙难料。
白锦汶闷头跟在黄记川身后,他走得气喘吁吁,心里却记挂着身上快发臭了,怎么办?
因为知道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公子哥的洁癖发作了。忍耐着吞在肚子里。
白天热,斗篷收起来了。
“你可以吗?”走在前头的青年见白锦汶落下,站住等他。
这鬼地方,根本没路啊。
从湿乎乎的阴暗石洞侧身钻出来后,走的不是杂草横生的灌木丛,就是林间浮泥叁寸的荒僻地……厚厚的落叶一年年腐烂堆积,踩下去,能淹没整个脚面。
鞋子早就湿透了,难受得不行。
白锦汶怕小虫子,他觉得鞋子里面各种东西在钻动。
黄记川回头看他,就发现白锦汶比他想的弱多了,不用半天,这位公子已经受不了了。抬起的脸上刷刷的汗,嘴唇苍白,两颊却是不正常的红。
嗯……黄记川想起来白锦汶昨晚还在发高烧呢,虽然有血灵芝傍身,但是血芝那东西可不管小病小痛。
“我们休息一下?”见白锦汶不出声,黄记川忍不住道。
倔强地摇头,白锦汶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实在是太没用了,他苦笑道:“我还可以继续坚持。现在要是休息,我怕一坐下,我可真不想再起来了。”
黄记川点点头,继续走在前面。
白锦汶也不看路了,就盯着黄记川的背影,跟着前面走。
(9鲜币)2.2
他们从早上一直走到太阳西斜,在一处水边停下。
溪水很小,脉脉流动。
虽然一天没吃东西,但是大概因为血芝的原因,并不饥饿。倒是黄记川一说停下,白锦汶几乎倒在地上。
黄记川接得快,白锦汶狼狈地摔在他的手弯里。
白锦汶没有看到黄记川唇边算计的笑。
黄记川打横抱起白锦汶,走到水边,扶他靠着石头坐。
白锦汶红着脸,头都不敢抬。他当然不知道昨晚已经被面前的男子捉弄着吻过了,他此刻一颗少女心跳得不正常,白锦汶已经发现只要黄记川靠近,他闻着他男体的味道,血液就上涌,真是不妙。
黄记川正拿水壶灌了水给白锦汶喝。还撕了一角衣服,给白锦汶擦脸洗手。
白锦汶见黄记川也是满脸的汗,嘴巴不好意思说,手里帮忙擦上去。
黄记川一愣,似笑非笑看过来。
白锦汶这下连脖子根都红了,手伸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个半晌,黄记川捉过白锦汶的手,示意他继续。
宽额,高鼻,剑眉,薄唇……白锦汶的手有点发软,呼吸有点乱,心快跳出胸腔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黄记川再次摸了摸他的头,问:“饿不饿?我去打点野味?”
白锦汶垂着眼睛,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黄记川看他逞强的模样,笑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很快回来。”
这很快可真不快。
直到天都黑了,人都没回来。
白锦汶慌了。
这荒郊野外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天上轰隆隆几个响雷来凑热闹,潮湿闷热的空气一下子压抑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倾盆大雨。
白锦汶朝记忆里黄记川走的方向去找,希望能够碰到他。
“黄记川……”第一次喊这个名字,白锦汶的喉咙有点痛,生硬的叁个字飘在空旷的林间,没有激起一点声响。
白锦汶睁大眼睛,盯着可能有的一点异动,但是没有。
簌簌声响,是风穿行林间。
只剩他一个了吗?
深切的寒冷和孤寂一下子捉住了他,不同於被男人压着欺负,这种害怕从他的每根神经末端电流一样汇聚到他不堪重负的心里。
白锦汶再次大喊一声。
簌簌……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
这次,白锦汶飞快转身,眼见着一条竹叶青从树上半挂下来,朝他攻击。
白锦汶昨晚看了大蛇,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