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的长发垂至腰际,眼神中犹有几分初醒的慵懒。盖聂忍不住倾身上前,吻去他唇边的一颗水滴,轻声道,“我让厨房准备了几样清淡小菜,都是你爱吃的。”
卫庄一手按在他的後背上,双唇相就,一番缠吻之後,盖聂轻轻捻去他发丝上一串细小水珠,放低声音道,“身上……觉得如何?”
卫庄煞有介事地捶了捶腰,长叹一口气道,“唉,你的小木床硌得我浑身酸疼。”
“待会下了朝,我给你上好药再揉一揉。”盖聂顿了顿又道,“我找人打一张大床,你喜欢什麽式样?”
“床倒不急,”卫庄暧昧地笑了笑,“不知师哥是要揉我哪里,上药的地方麽。”说罢脱下身上的袍子,道,“过来服侍我换衣,剑圣大人。”
直到卫庄穿戴妥当,满意於自己在铜镜中映照出的王者之风,盖聂这才唤人送来朝食,二人用过之後,共坐一辆辇车,往王宫方向而去。
朝堂上卫庄向来很少和盖聂说话,一来是“盖卿”这称呼实在疏远拗口,二来隔得远远地听他毕恭毕敬称自己“陛下”,自己不习惯,他也一样。
回到卫庄住处,便有侍女呈上医馆送来的两只精巧小瓶,外敷内用各一。卫庄屏退宫人,嘴里抿著药丸,趴在床上让盖聂给他搽抹药膏。
光天化日之下被剥了裤子,药膏又需掰开臀瓣涂抹在那极私密之处,卫庄却仍是一脸坦然,眼梢上还带著笑意,“师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师父打了我,你也这样给我上药。”
盖聂道,“自然记得,你那时卷在被窝里死命挣扎,怎麽都不肯给我看你的伤处,如今倒落落大方起来。”
“那是因为打从昨天晚上起──”卫庄扭过头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转换话题道,“师哥,难怪你不爱笑。”
“嗯?”
“你笑起来有酒窝。”盖聂一愣,卫庄忍不住笑容满面地打趣道,“名扬天下的剑圣笑起来这麽可爱,似乎有损他一贯令人闻风丧胆的冷硬风范啊。”
盖聂心道,其实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常常笑,只是很少笑得这麽明显。他童心忽起,在师弟臀上拍了一记,道,“药上好了。”
卫庄哎哟地叫唤了一声,“师哥,轻点,我是病人!”
两人闹了一阵,盖聂道,“对了,刚才公冶大人说的赴泰山封禅一事……”
卫庄裹了毯子舒舒服服地蜷在床上剥水果吃,道,“受命於天,原该祭之,你意下如何?”
盖聂坐在床沿,从卫庄顶在膝上的水晶盆里拣了一颗果子,剥了皮又递还给卫庄,道,“你若打定主意要上泰山,我与你同去。”
此话正合卫庄心意,他嚼著果子,故意推辞道,“大将军不留在京里监国,莫非是觉得我身边没个使唤的人,缺你不得。”
盖聂正色道,“你即位不久,根基未稳,我怕你离京之後一路上会有人对你不利。其他人,我不放心。”
卫庄神情间颇不以为然,“师哥,你我当年号称‘纵横’,横扫天下,诸侯百国无人不知。如今这江山都跟了我姓,还有谁敢打我的主意。”
盖聂默不出声地盯著他,像是看透了师弟的欲拒还迎。卫庄无奈地横了他一眼,道,“盖大侠不是一心退隐江湖麽?”
盖聂伸手暖上卫庄吃水果吃得发凉的指尖,道,“信我。”
恶趣味小剧场 之一 国民偶像盖先生
镇国将军的亲信侍卫周子阡今日不当差,难得在家休息休息,练练拳脚。黄昏时分,他的双生弟弟周子陌拖著长枪闷闷不乐地进了家门,周子阡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枪,关切地问道,“子陌,怎麽了?”
周子陌一屁股坐了下来,右手握拳,在桌上狠狠捶了一记,道,“昨晚陛下睡在先生房里了!”
周子阡愣了愣,一时尚未反应过来,道,“那先生呢?”
“当然也是啊!”周子阡对上周子陌愤愤的目光,蓦地悟了,“啊!”
周子陌捉著兄长的胳膊道,“哥哥,你也没想到吧?先生他可真是……真是……唉!”
周子阡在他身旁坐下,道,“这是你亲眼所见?”
周子陌道,“那当然了!陛下大清早地还把我叫过去问了几句话,他身上披著先生的袍子,我都不敢乱看,他若要杀我灭口,一招就够了。”
周子阡不由唏嘘道,“前两天先生说要走,我们几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没想到他为了陛下,终究还是……这样委曲求全。”
周子陌又道,“我下午听人说,陛下从来不好男色,只是为了留住先生,这才勉为其难临──”
周子阡猛地捂住弟弟的嘴,道,“别,别说那两个字。”弟弟乖觉地连连点头,他这才松手,不料激愤的少年又开口道,“哼,我就是为先生不值,他人好身手好,什麽都好,何必这麽死心眼,为了追求陛下,不惜被压?”
这一回做哥哥的完全来不及去捂他嘴,只得放弃。他想了想,对弟弟道,“明天我要早点去府里,向弟兄们打探打探。”
“哥哥,打探到了消息可要告诉我啊!”
“一定。”
七 禁欲绝不是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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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禅明为祭告天地,实则立威四方。卫庄登基不到两年,更需藉此昭告天下,这无上王位,非他莫属。
最近一段时日,国内诸事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