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道:“臣遵旨。”
「岳父大人,请留步。」退朝後,萧凌孤叫住了右丞相,见他也一脸严肃,心知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贤婿,唉?」右相摇了摇头,神色也不怎麽好看。
萧凌孤刚想问沈子德之事,转念一想,朝堂之上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若是岳父大人得闲,小婿想携妻登门拜会,娘子她,她曾言想念岳父岳母了。」
大臣之间私相授受,是件十分敏感的事,弄得不好便会被冠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罪名,萧凌孤同右丞相之间,有这层姻亲关系,许多事便容易了多。
常在朝为官的二人对视一眼,都敏锐地察觉到些什麽。右丞相也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点头道:「择期不如撞日,那便今晚吧。」
下午给太子上完了课,回萧府却不见段清朗,他若是不在屋里又不是同自己几个弟弟在一块,那铁定是出去鬼混,找不到人了。
萧凌孤心情有点焦躁,等不及他了,便让管家准备车辇拜会他的岳父。
幸而,右丞相对女儿是否跟著女婿回家并不在意,二人进了书房,萧凌孤一看,不只自己,还有右丞相一个派系的官员,户部尚书纪大人,礼部刑部的几个官员,还有两个在京述职的将军,
「萧大人你可来了,你看看这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个火鹤的奸细,那沈子德同你家我们关系可十分亲近,这若是罪名落实了,恐怕大家也都得遭受连累。」说话的是户部尚属纪大人。
「没错,而且他们秘密抓人,之前竟然毫无风声,说他们不是想给我们个措手不及,我都不信。」
「各位稍安勿躁,现在仅凭几分意义未明的书信,最多证明沈副将通火鹤语,是否是奸细,还不能确凿。」右相摆手示意刑部的孙大人冷静。
「通火鹤语,已经能证明他非我大耽国民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他真是奸细,老夫也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後快!」同身为一品大将军,驻守大耽东南边关的李将军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现在事情的关键不在沈大人身上,而是左相和籍无庸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大夥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论这突如其来的奸细事件。
不怪大家都那麽敏感,这本是一件简单的抓住内贼的案件,依照一般的程序,应该交给兵部和刑部共同审查,证据确凿後才会请示皇上,可这次竟是先奏请了皇上,而之前从逮捕到审问,连刑部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如今皇上下旨严查,如果别人还想有什麽运作,不但难度加大,还容易被诬蔑为同党,冠以奸细之名。
「萧大人,那沈子德随萧将军出征多年,二人又素来有交情,敢问萧将军可曾提过沈子德有反常之举?」
萧凌孤皱眉听著在座各位的意见,自己也千头万绪,皱著眉摇了摇头:“未曾听我二弟提过。若人是被秘密逮捕,料想他应该也尚不知情。”
萧凌孤的岳父饮了口茶,面容严肃道:“贤婿,无论萧将军是否知情,他的副手出了问题,他如何也能落个督下不严的罪名。左相这招,我看是冲著将军和你们家去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看最终还是冲著太子的位子。”
心直口快的李将军拍案道:“这些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东西,将士在前线出生入死,他们却只会在後面玩阴的,让将士还怎麽安心打仗?”
一晚上的讨论下来,萧凌孤非但没有放下心,那颗心反而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这些年来,左相夥同舒贵妃为了撺掇皇上费太子而立二皇子,一边进献所谓的不老金丹,一边扩充二皇子的势力,打压太子这边的人。只是萧凌孤如何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二弟身边寻到突破口,看来这事要了结,并非那麽容易了。
山雨欲来,萧凌孤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给远在火鹤的二弟书信一封,告知他沈子德被囚,并嘱咐他在边关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雪上加霜。
放下狼毫笔,细细读了一番书信,用字遣词都没有了纰漏,萧凌孤将信卷好,亲自放进二弟豢养的信鸽脚下,看信鸽展翅高飞,才缓了一口气。
“大半夜的遛鸟,太傅大人好雅兴。”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子忽然被人搂住了,萧凌孤脸一红,忙挣开他:“请你自重!”
那男人想来是在外边玩得尽兴了,身上还有著酒气,穿著夜行衣,扯掉蒙面纱,对他笑得灿烂:“宝贝你怎麽那麽晚还不睡?是不是没娘子陪在身边,睡不著觉?”
朗月当空,段清朗带著一抹邪笑的面容俊朗不凡,萧凌孤却根本不想欣赏,扭过头去:“你也知道半夜三更,这般夜不归宿,所为何事?”
“怎麽,关心我呀?”捏了捏老男人的脸,被他冷著脸一把打开:“下午寻不到你,耽误了正事。日後若要出门,还望提前通知一声的好。”
谁会关心他,还不是因为他差点坏了自己的事!闻著他身上还明显是女人所留下来的脂粉香气,萧凌孤心情更烦躁了。就说他是市井无赖,干的也是地痞流氓的勾当,恐怕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哪有萧四嘴里忠肝义胆的大侠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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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傅大人拍起人的手来还当真是没省力气,段清朗哎哟一声夸张地甩著手,哭诉道:“你你你,昨晚明明还在我怀里那麽乖,才一天就不认人了,还打人,当官的就能不怜香惜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