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邻居更是对石秋根本就没印象,尚公馆也是空着,邻居都没有,熊振台想找高正,可又想起石秋临走时的那句话,让自己别参合别找他,熊振台跟石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从没听过他的话,除了在床上,现在想想很多事情似乎都是自己这个“不听话”造成的,而且这是石秋留给自己最后的忠告,熊振台从潜意识里不想打破,于是眉头一皱,熊振台决定还是曲线打听。
刘亦辰也帮不上忙。那天以后刘亦辰主动跟熊振台联系过,得知石秋走了也很惊讶,自告奋勇要去联系高正,一天后垂头丧气的报告,根本联系不上人, 港湾的人也都认识了刘亦辰,见了他就不让进,本想去高正家蹲点,可高正名下房产无数,谁知道他在哪,又或者在哪个温柔乡家呢?
熊振台从开始的痛苦,过渡到了焦躁,又到了现在的绝望,现在回想起那天的事还跟刚才一样,一点都不真实,却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摆脱了前男友,离开了魔窟,甚至还搬了家,都把东西搬好了,好的新的就近在眼前了,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毫无预兆的消失了,消失了不算,还剜走熊振台心里好大一块。
陈玄这几天都陪着熊振台,熊振台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现在他有困难了,陈玄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
虽然刘亦辰才是掏钱的那个,但陈玄本能的感觉,熊振台更亲近,刘亦辰实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熊振台都不知道他在哪。
“哥们儿,片儿怎么样了,”陈玄小心翼翼的问熊振台,熊振台瘦成了一把枯藤老树,一身皮肉都熬干了一样,陈玄眼睁睁的看他这一个星期的变化,无能为力。
“嗯……,”熊振台被陈玄拉出来在学校的饭店吃饭,点了几个荤菜,但个个看着都没食欲;“没想法……,寒假完了再说吧。”
“别啊哥们儿,”陈玄看他这半死不活的,又觉得十分不妥。
“爱怎么着怎么着了,不管了,”熊振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玄皱着眉头看着他, 总觉得这大大的不妥,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老熊,话说我那个……那个片子不还没拍完么,拍完后还要剪片的,事儿挺多,你要没心思拍别的,干脆咱俩挂一起好了,你就后期跟我一起修修,就完了,那个毕业电影的统计表不也在你手里么,把我那行加上你的名字,然后把你自己那行划掉了,就行了,怎么样?反正我拍了那么长,自己修也不好修,找别人都忙自己的,正好你现在也没事,就当帮我……?”
熊振台抬头看了看陈玄;“都这会儿了要改主题要跟主任说,还剩下一半的时间,找骂呢吧……。”
“一个是跟同学结伴拍片,一个是不拍片不要学位证,你觉得哪个更找骂!?”陈玄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两句话把熊振台说没词了。
之后二人又没什么活力的聊了几句,主要是陈玄聊不是熊振台说话。
熊振台看的出来,陈玄是好意,真对自己的事情上心,自己再驳人家好意就太不识趣儿了,反正最近自己已经下来就胡思乱想,不如找点事情填充下自己,转一下注意力。
人累了,就没力气想别的了。
当温度骤降又回升的时候,已经是5月份了。
陈玄的片子3个月前参加的大赛,现在结果已经下来,要去北京做获奖感言,毕业答辩就要拖后,电影学院一年一度的毕业电影展也参加不了,于是全拜托给熊振台帮忙。
整个片子的剪辑修订熊振台并没有全部参与,但也十分熟悉,到时候站在老师们面前讲解起来也能十分顺畅。
系主任对熊振台改片一事颇为不满,简直是生气,在他来看,班里有个学生很有发展前途,作品他也非常期待,熊振台就是其中之一,但没想到临了临了给来了个副导演,外行人看了觉得好歹也算是个导演,但主任明白,这所谓的副导演,一直都是学生们偷懒撒欢儿的借口罢了,气的主任在办公室把熊振台一顿臭骂,声称绝不让他及格,也不让他进自己的工作室。
系主任在外面也算有头有脸的,曾经参与导演过多部家庭lún_lǐ婆媳大战的电视剧,有个不大不小专门压榨毕业生的工作室,名声响活很多钱很少,但学生们各个都挤破头的往里进,曾经熊振台也是其中之一。
在被系主任骂过以后,熊振台不疼不痒,回到宿舍继续修片,修累了就研究毕业论文,等到答辩时,已经扬扬洒洒的连图带字的写了几十页。
答辩时在多媒体教室进行,熊振台尽量将自己枯瘦的不成形的脸挤出笑容,捏着虚弱低沉的嗓子对着麦克风开始讲解,尽管他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台下的同学和老师还是起了一阵小小的低语,都挺意外这半年多不见而已,人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答辩还算顺利的过了,之后就开始忙仍在进行的毕业电影展,等忙完了,也就进入6月份了,陈玄抱着各种奖杯美誉回来了,在学院里著名的湖边留了张影,照片被留在了学校优秀毕业生墙的一角,熊振台则拿了个刚及格的分数,算是平安毕了业。
刘亦辰无论是毕业电影还是答辩都没来,似乎是直接回家了,老师们似乎也毫不意外,好像是习惯他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刘亦辰之前跟熊振台打过电话,好好地感慨外加啰嗦了一把,电话长的赶上电话粥了,有用事没有,车轱辘话一大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