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祁叹的废棋。
与其让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婿继承皇位,还不如让有血缘关系的外甥继承皇位,至少是李家的姻亲,他还有拥护之功,足够给儿子一个好前程,能保儿子无忧。
安婳冷笑,“李大人当真是偏心。”
“文儿无法生育,那么便没了用处,无论她嫁给谁,都无法为李家争到一丝荣耀,反而会被夫家埋怨,还不如让她迷惑越王,这般尚能有一丝用处。”李汉儒的语气称得上是冷漠。
安婳想起李文儿孕子时的喜悦与辛苦,再想起她失去孩子后的苍白与崩溃,不禁心里生出几分怜悯,安婳最厌恶的便是让女人成为斗争牺牲品的男人。
她的声音不由变得冷漠:“李大人真是狠心,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次次怀孕,再一次次失望,将身体作贱至此。”
如今想来,李文儿两次怀孕和流产的时机,都太过巧合,应该是李汉儒不顾李文儿的身体,从中做了手脚。
李汉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来,脸上没有丝毫悔意,“臣老了,只希望儿子高升、家族荣辱不衰,至于女儿……臣日后会好生看顾,臣生她养她,她为家族付出,也是应该。”
李文儿的身子早已被糟践坏了,就算好生休养,也恢复不到当初,更何况如今祁叹已死,她心中郁结,于她身体更是无益。
李文儿固然可恨,但是她有这样一位父亲,活在这样一个家里,被最亲近的人出卖,何其悲哀。
安婳的声音忍不住染上了几分激动,“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生她养她,该是为了她日后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辈子被你们这样操控着,沦落成你的棋子,为你的儿子、为你的家族做奉献。”
李汉儒不为所动,声音仍然没有丝毫悔意,“她既然生在李家,便应该承担她的命运。”
安婳蹙着眉头,没有再说下去,李汉儒的思想根深蒂固,多说无益,他根本不会感到有一丝的后悔。
安婳沉默了须臾,才再次开口:“如今想来,当初本宫与太子遇刺,应该也是你们所为,当时你既然已经效忠于祁航,为何又要设法救祁叹?”
安婳本来以为祁航当初之所以会派人刺杀,是因为即使杀不成祁禹,也可以栽赃给祁叹,如今想来却不是那样。
李汉儒摸着胡须微微笑了笑,“那个时候太子忽然得势,我们不希望还没除掉越王,便又多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才想要在太子尚未做大的时候除掉太子,然后将太子之死嫁祸给越王,一箭双雕。”
李汉儒低叹一声,“但是可惜,太子与太子妃的暗卫之多,超乎了我们的预料,刺客刺杀失败,太子不死,我们便需要越王制衡太子。”
安婳接着道:“所以你们便将刺杀的事嫁祸给祁叹,然后再假意救了他,这样你们既能够让我们怀疑他,又能够得到他的信任,你们躲在背后,将一潭水搅浑,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李汉儒毫不心虚,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
“太子妃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安婳摇头,李汉儒不愧是祁航的舅舅,某些方面还真是有一些像,一样的手段狠绝,一样的厚颜无耻。
李汉儒站起身,拱了拱手,“太子妃既然再无疑问,臣便先告退了。”
安婳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神情漠然。
李汉儒将安婳刚才写的信放进怀中,后退两步,然后转身打开房门,他抬起头,动作倏然顿住。
安婳抬头望去,隐隐约约看到门口似乎有一个人影,屋外阳光刺眼,她眯了眯眼才看清门外站着的人。
李文儿站在门口,双目赤红,眼中含泪,苍白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第148章
李汉儒神情微变, 怔愣了一下, 便恢复坦然的模样。
李文儿面色如灰, 双唇颤抖,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的父亲,她在祁叹死后,心中郁结,今日忍不住想来找安婳的不自在, 可是她怎么会听到这番对话?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没来得及救祁叹,最后逼于无奈才向祁航投诚,却没想到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父亲效忠的一直都是祁航, 从她嫁给祁叹的那一刻, 命运就已经被决定。
她的双眸大睁着,眼睛里全是错愕与震惊。
李汉儒露出祥和的模样, 声音低缓的道:“文儿, 你身体不好,不要到处走动, 我让你兄长接你回李府住是为了让你好好休养身体的,听话,现在赶紧回去休息。”
李文儿眼睫颤了颤,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听到李汉儒的话, 她微微偏过头冷笑了一声:“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休养又有什么用?”
她从落水后便一直体弱, 这两次怀孕、保胎、到最后的小产,历尽艰辛,耗尽了她的气力,身子早已坏了,吃再多的补品,也补不回来了。
李汉儒脸上露出谴责之色,“文儿,你要学会放宽心,好生休养,自然能把身体养好,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