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寻起。
她又问:“冥府内十五六岁少年模样的官差有多少?”
他蹙眉沉吟道:“光是鬼差,少说也有上百少年模样的。”
“……那、脸特别白的呢?”
他道:“你瞧我脸白不?咱整日在没有阳光的冥界里头,就连黑无常的脸都不得不涂墨汁来装一装。”
步莨端量了他稍刻,确实挺白,只不过没那个少年那般白。想来只能自己去慢慢找,却不知灵虹究竟是何情况,她心里头急得慌,匆匆谢过官差,上了桥。
不知鬼差为何非得把步调放慢得跟乌龟爬似的,步莨恨不得跃起飞将过去,可瞄了眼悬在半空的‘牛头马面’,硬是将这股冲动压下去。
终于行至桥中段,步莨仰头朝空档前观望,忽见一熟悉黄裙裳身影,灵虹?她头发上的蝴蝶簪没错!
步莨惊喜,正要高喊,想到官差说的‘噬魂兽’,赶忙咽下破出喉的话语。
见两排道中有空隙,她便横着身子穿插过去。领队的几个鬼差俱是瞪着她,莫名其妙这哪儿冒出来的人,小声示意她安静些。
步莨歉意唇语道:“对不住对不住!”身子却没停,朝灵虹快步移动。
终到灵虹身旁,这才发现她是被单独领着的,且领她的不是之前的少年。步莨挤眉弄眼朝那鬼差示意:放了她。
鬼差口中不语、严肃摇头。步莨瞪他,唇形威胁:不放她,我就把你扔下去喂兽!
鬼差也不退让,恶狠狠瞪回去:我看该把你这鲁莽的家伙扔下去!
步莨没辙,幻出长鞭瞬间捆住他,提在桥边颠着。“放不放!”
鬼差登时吓得唇色跟面色一样惨白,呜咽呜咽要哭,又憋着不敢出声。两人这一拉扯就挡住了后边的路,鬼魂们全部挤作一团。
步莨眼见灵虹就要被后边的鬼压倒,她赶紧搂住灵虹跃上桥墩。这下前方的鬼失衡摔了跟头,后面也跟着趴了下去,顿时成了鬼压鬼,锁链更是哐当乱响。
忽然,空中传来喀嚓巨响,步莨抬头瞧去——牛头马面睁开了眼瞪过来。
她心拔凉拔凉……
6、第六章 …
北霁帝君赶至冥府时,在阎王殿见到了被捆住手脚倒挂在殿上木架上的未婚妻。
帝君踏入殿内欲将她救下来,听得她嘴里忿然骂着:“好你个不明事理的阎王!分明是你冥府官差到人界莫名其妙抓了我侍女,我来这要人有何不妥?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捆绑!把本公主作此羞辱状!赶紧将本公主放了!”
“呵呵。”坐在殿上,隐在阴影里瞧不出面容的阎王冷冷一笑:“你若有冤屈,自来我这阎王殿申诉就是,却吓坏我鬼差,还将牛头马面打成了猪头熊面,害得他们躲到孟婆那哭哭啼啼要喝孟婆汤投胎去,没脸再出来,你说说这账该如何算?”
阎王的喉咙就像膈着什么,声音沙哑异常。
步莨暗暗嘀咕:谁知道那两老哥长得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却这么不经打。
她咬牙道:“此事是我不得体,一人犯事一人当,你将灵虹放了!另外,还得将那白脸的乱抓人的官差带来同我对峙,他乱抓人,也得受罚。他若不受罚,本公主也断不会任由你们来罚!”
“哈哈!私以为魔界小公主是个宠得没法没天的混魔王,却没想到如此傲气有担当,奇趣奇趣!”阎王大笑,话锋一转:“帝君可真有福气。”
帝君?步莨狐疑四下瞄看,就听脑后传来熟悉声音,“多谢阎王夸赞。”温温润润的声音在这无助当下,惊喜得不敢相信。
帝君施法将她身上束缚解开,步莨跌落在他怀里。
她抓住他衣襟细细端看,是他!许久的精神紧绷加上委屈,顷刻在他怀中松懈下来,化成泪雾氤氲在眼中。
因为上一代魔帝,魔界同冥界结下仇怨,即便如今因为天界在中间做了许多沟通,两界虽未像曾经那般水火不容,却也互看不顺眼。所以帝君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这会儿抱她在怀才安下心来。
帝君将她放在地面,手指擦下她眼尾的泪:“别怕,我在。”
短短四个字足以安抚她心绪,步莨点头,抹了一把脸,展露笑颜。
帝君上下端量她,又握住她手腕查探一番,确认没有异状,适才放心。
因步莨方才被倒挂,一向面容和悦的帝君也端不出好神色。直问: “不知阿莨犯了何事,劳阎王亲自动刑?”
“帝君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小施惩戒,怎能说是动刑呢?”阎王撇清责任。
帝君倏然冷道: “阿莨贵为魔界公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