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成,一壶梅子酒,一壶玫瑰酒,甜滋滋的,喝起来清冽爽口,不知不觉就喝了两壶,最后才感觉到头晕乎乎的,想就地躺下,什么都不管了。
季肖程一直在偷笑,那点小心思梁昀又怎么会不看不出来,就是喜欢他自以为诡计得逞的小损样,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一杯一杯的饮下清甜的果酒,又故意让自己不胜酒力,故意让他背着往回走。
其实不需要喝酒,在处处透着恋爱香氛的古城,两两对望都能把对方看醉。
季肖程胸前反挂着背囊,背着梁昀慢悠悠的回行,前方人潮如织,攒动的头顶上火光冲天,篝火点燃了游人的热情,粗狂又神秘的鼓点仿佛震动了苍穹的脉搏,整片天地间喝彩和欢呼声不绝于耳。
特意绕到那边,把背上的宝贝儿往上顶了下,“看得见里边么?”
四周喧嚣无比,梁昀听不到季肖程说什么,边兴致勃勃的伸着脑袋往里看,边大声问:“你!说!什!么——!!”
“下来!”季肖程弯曲膝盖往下蹲。
梁昀重心不稳,趁着酒兴疯里魔气的大声尖叫:“啊啊啊——!!!”
声音未落,看到季肖程半蹲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快上来。
梁昀却之不恭,伸开腿骑上了季肖程的肩膀,两手紧紧掰着他的头,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好高啊!!!”兴奋的大叫,“季肖程,我看到里边了!!!”
人围中间一堆圆木搭成的井形篝火,艳红的火焰摇曳着,将周围的空气烤的晃晃悠悠的,篝火周围围着几圈人,手拉手乱七八糟的跳着舞,怪异的舞步惹得梁昀哈哈大笑,下边的季肖程一脸严肃的保持着平衡,生怕一个不留神把肩膀上的祖宗给摔了。
有女声尖叫:“啊——!快看,是一对!”
然后一群人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梁昀呲开白牙,腼腆的摆手打招呼,没羞没臊的样儿逗得姑娘们哄然一笑,一窝蜂似的都围了过来。
有人邀请他俩去跳舞,梁昀是无所谓了,就怕季肖程拉不下面子跟着别人疯,哪知道身体晃动了两下,季肖程已经扛着他,在人群的簇拥下举步挤进了内圈里。
纳西族的乐曲沉浑古老,蕴含了数千年的茶马古迹,东巴文化,在这一刻融融的火光中回溯,古道上的骄阳,雪山上的清风,草原上永远摇曳的经幡,和眼前忽明忽暗的笑脸永远糅合在这一瞬间,源远流长。
☆、月上重楼
夜里回到客栈,又是另一种景致。
抬脚跨进门槛,身后的喧嚣顿歇,铜制的手工风铃样式粗矿,发出的声音却琳琅悦耳。
老板听到声音,从显示器里抬起头,笑着招呼:“回来了。”语气就跟熟络的老朋友一样,“可以去院子里坐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季肖程客气的摇摇手道:“不用了,逛了一天有点累。”
老板了然的一笑,在抽屉里拿出一张房卡递过来,接着办理行李领取手续。
梁昀在大堂里参观了会就先进了院子,这株银杏树大概也有些年头了,枝**有大腿粗,树冠已经超出了客栈,嫩绿的扇形叶子已经长开,稀稀拉拉缀着白色小果,几乎能想象到了秋天,叶子一色黄染,铺陈在院子里,是如何美得让人窒息的景色。
季肖程拎着旅行包进来了,朝他扬扬眉毛,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个,转身开门。
梁昀跟在后面,腿脚有点发软。
“去洗澡!”刚进屋开灯,季肖程就把他塞进了浴室。
梁昀暗笑这家伙跟几百年没开荤似的,嗔怪的瞟了他一样,关上了浴室门。
洗完澡出来季肖程接着去洗,好像看到他手上拎着个手提袋,梁昀没在意,准*,摆个羞耻的姿势等着大王享用。
大床上的纱帐被季肖程事先放下来了,墙纸是用的做旧色,挂了一副岁寒三友图,贴着墙壁摆了张八仙桌,可见老板在客房的布置上是花了心思的。
撩开纱帐,雪白的床铺上一套红色嫁衣赫然撞进眼底。
季肖程忐忑的打开浴室门,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轻咳了一下,又顺了口气,然后摸摸腰封,正正衣襟,道貌岸然的负手踱到了床边。
半透明的纱帐影影倬倬的印着一道火红的身影,隐约可见帐内那人盘膝正坐,如一朵含苞待放等候撷取的嫣红海棠。
有些颤抖的撩开帐帘,四目相对——一瞬天地满!
梁昀一身绯红,发梢还带着水珠,一缕从额角落下,生动勾勒出出阁待嫁新娘青涩中隐含的媚色,眉梢眼角神采若初荷菡萏,犹带朝露般的明澈纯净,却在此刻的暗光中含笑而绽。
百花裥裙裙摆平平铺成花瓣般的圆形,裙叉堪堪遮住腿根,白晃晃的两条腿存在感极强的盘踞在季肖程眼底,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向上平摊在膝盖上的手居然摆了个拈花指。
我嘞个去!
一半骚的发指,一半圣洁如玉,这是要玩冰火两重天么?
季肖程咽了口唾液,咕噜一声好响,猴急的伸出狼爪就要赶紧办事,梁昀往里一躲,“猴急什么嘛……”嫣然笑道,“还没礼成呢。”
边说着边扬扬下巴,季肖程顺着指向一看才想起差点忘了正事。
八仙桌上摆了两张烫金婚书,下午背着梁昀去买婚服的时候店主送的。
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虽说婚书是假的,但是谁也说不得情义也是假的,他现在可能还没能力给梁昀一个能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