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高原因,俩人过房间门槛时都是佝着腰低着头进去的。吴所畏坐上硬邦邦的炕头摸了一把,有些迟疑地道:“这炕头比宿舍那木板床还硬,还这么小,你能睡吗?”
池骋走过去在吴所畏旁边坐下来,将后者直接抱到自己的腿上,结结实实地往吴所畏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你还真当自己男人是哪儿来的娇少爷啊。你池哥可不是京城里那些暴发户养出来的富贵皇帝,你池哥是军区大院里出来的。我家那老头从小就让我跟着军队的人一起摸爬打滚,有什么苦吃不得。倒是你,这样的炕睡得少,别隔天早上起来就喊肩膀疼。”
还真让池骋给说中了。没挨到隔天早上,当天夜里,吴所畏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别看吴所畏一米八的个头,皮肤也没姜小帅白,tuō_guāng以后看着却细皮嫩肉的。
先别说吴所畏睡着硌不硌身体,池骋自己就先心疼了。他抓过吴所畏让人翻了个身,叠到自己胸膛上,然后摸黑拍拍对方的脸道:“趴我身上睡。”
吴所畏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你放我下来,我太沉了。”
“你能有多沉啊?”池骋嗤笑,微微屈起膝盖顶了顶他,“赶紧的,睡觉。不睡我们就来做点其他的事。”
吴所畏:“……”枕着池骋温热的胸膛,他秒睡。
☆、池畏
支教小队在山里住了大半个月,离开的前一天,村长特地给孩子们放了假。一群黝黑瘦小的孩子带着他们把山里走了遍儿。凌晨爬起来去山顶看日出。太阳出来以后,就去林边清凉的溪水里捉鱼。
所有人都褪去北京城里的浮华,脱掉鞋袜卷起裤脚跟个小孩儿似的,踩在溪水里的卵石上笑闹。直至中午,灼热的日光从头顶上打下来,脚底的卵石也越来越烫。吴所畏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回了村子里。
中饭过后,其他人都留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吴所畏和池骋的行李昨儿晚上睡觉前,就都收好了,站在村头的大树底下和几个小孩儿玩。
池骋一边臂弯里抱一个孩子,带着他们转圈儿玩。两个小孩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池骋眼里染上的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就连往日里微微下垂的眼角和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
吴所畏背着两个孩子,站在那儿看得差点失了神。孩子们被村长叫走以后,吴所畏扭头看一眼靠在树下抽烟的池骋,后者懒洋洋地叼着根烟,烟雾缭绕里表情又恢复到了近乎漠然。
他伸手勾住池骋的脖子调侃对方:“池哥,喜欢小孩儿吧?”
池骋将烟头按掉,睨他一眼:“别晃来晃去的,小心被烟头给烫到。”
吴所畏挂在他脖子上“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就闷了下来:“可惜啊,你们池家得绝后了。”
“想什么呢?”池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你们家不也得绝后?”
“对哦,扯平了。”吴所畏嘴角一扯,挂在对方脖子上的手往里收了收,歪着头笑容就露了出来,“池哥,我也要玩飞高高。”
池骋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你这算是撒娇吗?不过,我可抱不动你。”
吴所畏:“……”
觉得挺没意思的,吴所畏松开手准备从池骋身上下来。池骋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站起来,吴所畏赶紧抱紧了对方脖子。这回是真的成了池骋的颈部挂件,一双脚悬空离了地面。
池骋胸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笑声:“虽然不能让你坐我胳膊上,但是,带你转圈玩儿还是绰绰有余。”
吴所畏:“……”
下午四点左右,支教小队就准备下山了。村长领着一群小孩儿将他们送到山脚的镇子里,吴所畏他们坐镇子里最后一趟中巴车回北京城。临上车前,有个小孩儿抓住吴所畏的衣角,仰起头乖乖地问:“大畏哥哥,你还会再来吗?”
吴所畏一愣,喉咙间哽了哽,再开口时已经带上温和的笑意:“当然会来。”
在孩子面前是这么说,可吴所畏心里头跟面明镜似的,再来的机会可就少了。他情绪恹恹地将头抵在中巴车的玻璃上,池骋凑过来亲亲他的侧脸,口吻淡淡地道:“别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以后我带你单独来就是了。”
吴所畏惆怅的表情立马收得干干净净,再抬眼时眼睛里已经亮如浩瀚星辰:“池哥,就等你这句话呢!”池骋差点给气笑了,这是等着算计他呢。
到北京汽车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支教小队搭乘地铁回了学校,池骋直接领着吴所畏回了自己名下的一间公寓。
说真的,这还是吴所畏头一回进到池骋的房子里。瞧着面前这明显是坐落在北京城中心,装修却不失大气的公寓,他暗暗咋舌,不愧是池大少的手笔。
吴所畏在玄关脱了鞋,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饶有兴致地说:“让畏哥瞧瞧,我们家池大少有没有金屋藏娇。”
池骋“啧”了一声,门都没关,就拎起一双拖鞋走到吴所畏跟前,蹲下来伺候对方穿好了鞋,才放人往客厅里头走。吴所畏转了一圈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冲池骋挤挤眼:“池哥,你这房子看着挺不错的啊。”
“喜欢?那就送你好了。”池骋一边开电视,一边头也不抬地道。
“别别别。你要送我这么一间公寓,我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房产证搁枕头底下捂一宿,隔天早上就会给你送回来。”吴所畏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