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想也不必想,立刻就回答,“不可能!”
一双柔和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和激动,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坦然,林启明说:“之前在车上,我们彼此沉默,我可以把你当做不存在,可是如果我们要一起走出这片雨林,你会扰乱我的思绪,让我不知道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我想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封刀沉默了一会,松开自己的手,他努力扯出一点笑容,怎么笑都泛着苦涩,“好,你走吧。”
林启明松了口气,捡起昨晚还没有烧干净的一根树枝撑起来,他的脚步还有一点虚浮,努力控制平衡,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从林有你求生需要的一切,全都在你身边,有充足的水,食物,药品,你所知道的可以救你一命,不知道的会要你一命。不要强行和雨林抗衡,走不通了就回来找我。”
林启明没有回头,封刀怔了怔,直到他走远,自言自语道:“我该做些什么才不招人讨厌?”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怨妇,如果给封戈看到,一定会笑到闪了腰,外加讽刺两句,无外乎说他咎由自取,发表一些对情爱了然于心的言论,再然后以自己断情绝爱作为结束语。
封刀答应林启明,有赌气的成分在里头,等林启明吃了亏,他再出现,打定主意,封刀也就随林启明去了,偷偷跟在后面,跟踪时难免发出的声音,也被雨淋里的杂声所掩盖。
林启明的计划是顺着水流走找到通往高处的路,站在高处,锁定有人烟的地方,寻求帮助。否极泰来,他已经那么倒霉了,老天爷总不会不忍心让他更倒霉,林启明自我安慰,但很多事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事与愿违。
一个脚步深,一个脚步浅,前进的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脚下的路软松动,冷不丁冒出的坚硬岩石像尖刀一样锋利,走的时候必须得小心避开。
走着走着前进的路断开了,河流断流在峡谷处,倒下的大树横跨在峡谷上,林启明上前简单查看了木头的结实程度,木头很结实,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想要越过这个峡谷必须借助越过这段木头。
封刀跟在后头,以树叶作为遮挡,当他看出林启明接下来要做什么时候,几乎就要跳出来,可是当他要那么做的时候,林启明已经坐上大木头,小心翼翼,双手支撑,一步一步往前移,封刀看得心惊胆战,可他担心万一突然出现了,林启明受到惊吓控制不了平衡,掉了下去,反而坏事。
情况比想象的要差点,木头上布满的苔藓、地衣,很滑,稍稍滑一下都可能坠入深渊,林启明调匀自己的呼吸声,放慢速度,努力让自己不要太着急。
越过那段木头,林启明拍拍手,继续朝前走,眼中难得流露出自信的神采,走完这段路觉得不过如此,也没有那么难。危险来临必须坦然面对,很多时候困难并非强大,而是我们将它想强大了。一旦犹豫害怕退缩,那看似强大的困难就真的变得无法战胜了。
林启明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不远处在河边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
走进一看,原来是个穿着白色的裙子的小姑娘,她正低头在小河里洗脚,裙子上沾了一些泥水,头发披在肩上,乱糟糟的,一下子还看不清楚她的正脸,林启明悄悄走了过去没被发觉。
那个女孩而整个心思都放在了洗脚上,那双脚就像嵌在河中卵石间的白玉。
封刀远远的看见,一个闪身藏到附近的大石头后面,静观其变。
她洗完了那双纤巧的小脚之后,从裙子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就在她侧身取手帕的时候,她看到了林启明,疑惑的问:“小哥哥到这里来做什么?和我一起玩吗?”
林启明看清了她的模样,小姑娘年纪很小,看样子只有七八岁,圆圆的脸,略微有些苍白,大大的眼睛,鼻尖上浅浅的有几粒白麻子,声音甜甜的,模样很可爱。
“小姑娘,你好。”
白裙小姑娘摇了摇头,说:“我不小了,我已经15岁了。”说这话的时候,小鼻子微微的皱着,显然有些不开心。
林启明无言以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小姑娘看出林启明的窘态,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小哥哥是害羞了,所以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不是……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刚巧遇到你……”
小姑娘越发开心了,珍珠般的眸子黑得发亮“我也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这个小姑娘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迷路啊。
“你的父母亲人在这附近吗?他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
“怎么不会,我是大姑娘了,爱上哪就上哪谁也管不到我。”小姑娘擦完脚,低头穿鞋,那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小皮鞋上还有红色的蝴蝶结装饰,小姑娘珍视那双鞋就像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边小心的穿鞋,一边和林启明说着话。
林启明的老师脾气上来了,“这不可以,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
小姑娘吐舌头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小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