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慕回到了郊外的小屋,不出所料地发现惊鸿在西侧的屋内安静地等着他,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将他打量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问道:“见到了?”
迟慕点了点头,坐在了他旁边,道:“三妹说迟家刚好在招人,我明天便过去。”
“我与你一起。”
“可是大哥这面……”
“教主将暗卫调了过来,他和司徒公子也会每天过来。”
“全都调了过来?”迟慕有些惊讶,道:“那他身边岂不是就只剩下了司徒公子?”
“教主说无妨,在我们来之前也就是他和司徒公子两人,更何况现下教主伤势已经痊愈。”
迟慕哑口无言,甚至还觉得云决的说法还挺有道理,苦笑道:“因为我的私心,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惊鸿摇了摇头,道:“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相信教主也是一样的。”
迟慕用力地握住了惊鸿的手,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好,这几年的帐,我也该好好地和程烈算上一算了。我们明日便去如画山庄。”
第10章 第 10 章
因为这几天迟慕和惊鸿都不在,所以念明很自觉地承担起了照顾迟家大公子的任务。说是照顾,其实都是云决的暗卫昼夜不断地守在这里,他和云决只是每天上午过来呆到下午便回去。每次过来都会看到一个暗卫大哥面无表情地扇着小扇子煎药,念明初见时险些笑出了声,好几次之后才慢慢消淡了那股违和感。
今日刚好是第五日,不出所料的话,迟冽今天就能醒过来了。
念明检查了一下床上那人的双手和双脚,挑断的筋脉已经被他重新缝好。说起这个缝合筋脉,可真是个技术活儿,念明虽说不是第一次操作,但缝完迟薪的四肢之后仍是一阵头晕眼花,现下筋脉正在愈合中,念明也是松了一口气,好歹这大公子以后不会再也不能习武,失去的功力迟早能够补救回来。
“如何?”云决坐在桌旁,见念明重新为迟薪盖好了被子,轻声询问。
“一切正常,”念明笑了一下,走到了云决旁边坐下,“我们要在这里等他醒来吗?”
云决道:“迟慕和惊鸿今晚会过来,我们等到那个时候。”
“好。”念明笑着点了点头。
意识回笼之时,迟薪隐约听见周围有谁在轻声说话,声音听不真切,他下意识以为是那些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手腕脚踝处都疼得厉害,这才想起那人在幽暗的地牢中亲手挑断了自己的手筋和脚筋,一股怒气从心底喷薄而出,他挣扎着终于睁开了双眼。
视线从一片模糊到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陋的屋顶,随后迟薪才感觉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他心中惊讶不已,缓缓地转动视线,才发现身旁站着一个一身灰衣,面上还覆着银色面具的人。
迟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那人制止,“可别动,好不容易才把你的筋脉接好,你这一动要是错位了我还要重新缝。”
他在说什么?缝筋脉?迟薪有些错愕地看着那人,声音听着很年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难道是临星谷的医师?
迟薪很配合地没有动,开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念明突然就想起了云决刚醒的那天,问的似乎也是差不多的问题。他瞄了瞄桌边的人,云决正在边喝着水边望向窗外,似乎并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念明笑了一下,转回了视线,道:“这里是沐丰城外的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屋,我是个大夫。”
“沐、丰?”迟薪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就挣扎着要坐起来,“现下是什么日子?”
念明似是早就料到了迟薪的反应,叹了口气,阻止着迟薪的动作,发现伤口无碍才开口道:“现下离如画山庄新庄主继位还有五天——你别动!”念明见他神情激动,竟是非起来不可,不得已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你究竟是谁,解开我的穴道。”迟薪看着那人。这人知道他最在乎的事情,也就说明这人知晓他的身份,看自己现在的情况也确实是被他所救,但这人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迟公子也不必着急,你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走动,即便你回了如画山庄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念明苦口婆心地在那儿劝说。
迟薪闻言怔了怔,才想起不仅是手筋和脚筋,甚至连武功都被程烈那个卑鄙无耻之人废了,二十年的功力一朝散尽,他现在和废人也无二致。迟薪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房顶,一时间也没了言语。
念明见刚才还激动万分的人瞬间就变成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心里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接了,他拍了拍头,嘿嘿一笑,道:“不过迟公子也不必灰心,如画山庄那边自然有人为你分忧,等那人晚上过来,具体的情况你一问便知。至于你的功力,你可以运气一试。”
迟慕闻言运气,竟然感觉到了丹田内力的流动,虽然只有两成左右,但已足够让他惊异,再加之那人说他的筋脉已被接好,也就是说他还有练武的机会!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迟薪苦笑一下,想到如画山庄可能会落入那人手中,他的心情又沉重了下去。
念明默默地在旁边察言观色,发现迟薪的面色稍稍好转,也是松了口气,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