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危机说出来,马修,你会吓跑我们小巧的苏格兰朋友”,埃里克推开磨砂玻璃门,微微弯着嘴角把马修手指下的资料拿起来:“罗森,又是罗森,这两天简直要被罗森烦死了。自从他拿了金腰带,曝光的娱乐新闻比体育新闻更多……”
埃里克是个理想主义者,如果不是他在某些方面的坚持《皇后区体育快报》也许不会惨淡到现在的地步。“零绯闻、不炒作、把体育还给体育”,马修想到报社理念简直要笑出声音,这个刻板的德国人大概以为美国人教堂里摆放的不是耶稣而是顾拜旦*1。所以当一个理想主义者遇到另一个理想主义者会发生什么?于那绝对是一场灾难!马修泄气地说:“那你的意思呢,埃里克?”
“上个赛季重量级不是有个新人吗?”埃里克和查尔斯短暂对视后移开视线,侧过头对马修说:“两周前,就是史蒂夫和罗森争夺轻重量级金腰带的那个晚上,他打赢了格里芬。”
马修:“格里芬?哪个格里芬?”
埃里克:“‘乔治亚洲猛牛’,连续两年在赛场上打死人的那个格里芬。”
“他不是早除名了?”马修蹙起眉头:“再说我没听说那天还有别的比赛。”
埃里克:“我从赌场那搞来了录像,虽然前半程他被打得体无完肤,但从细节上还是能看出索尔本身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如果有一个好教练,我觉得他在下个赛季可能成为黑马。”
马修摆摆手:“上个赛季索尔几乎是轮番挨揍,你不能就凭着一场黑拳就去捧个多数人眼里的失败者。埃里克,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光,而是你要相信大多数人没那个眼光。为了我们可怜的读者,埃里克,你就不能妥协吗?”
“我看了索尔之前的参赛视频,他实力没有那么糟糕,主要缺乏的是比赛技巧”,查尔斯仰起头看着年轻的主编,宝石蓝色的眼睛里涌动着难以隐藏的激动与崇敬:“我们既然能看得出来,我想也会有很多人看得到。沃恩先生,我们不该把读者当白痴。”
马修抖抖肩膀,虚胖的脸颊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好吧好吧!大概只有我是白痴!”
“虽然他喜欢跟风,但不得不说马修是个好人”,埃里克拍拍查尔斯的肩膀,笑着说:“如果没有他,报社早就关门了。”
怎么讲呢?埃里克实在算不上成功的商人,但查尔斯就是对他崇拜的无可救药。当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小粉丝的心态占据了理智上峰,键盘把手指烧的无处安放,查尔斯最引以为豪的舌头也开始打结,眼睛有些呆愣地盯着埃里克。
“见到我,你总是很紧张?”比起在马修面前,埃里克笑得更开:“还是说我的牙齿像鲨鱼牙那么吓人?”
查尔斯摇摇头:“当然不……兰谢尔先生的牙齿非常白……非常整齐……”
这像是在夸赞那头凶猛的海生动物的牙齿,查尔斯痛恨自己嘴笨,懊恼地解释:“大概您的牙齿没有鲨鱼牙那么锋利。”
埃里克大笑着说:“埃里克,叫我埃里克就好。查尔斯,是不是每个苏格兰人都像你一样可爱?”
“不”,查尔斯急忙否认,转念又觉得十分不妥:“……我……我可能不是个可爱的人……”
埃里克扶住查尔斯的脖子,棕色的眼眸沉溺在蓝色的海洋里:“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可爱的……查尔斯,我能请你吃晚饭吗?”
查尔斯惊讶地瞪大眼睛,然后用力点点头:“那是我荣幸,兰谢尔先生。”
埃里克没有可以纠正查尔斯的称呼,他松开手,走到玻璃门前:“我等你下班,泽维尔先生。”
负责晚训的山姆是个退役空军,在参军前打过两年业余拳击。晚上的客人和白天那些需要人教的少年不一样,大多数是住在附近的业余拳手,他们懂得怎么自己训练自己,偶尔来两场实战也总能轻易找到对手,相比较而言山姆的工作要比巴奇轻松不少。
“你自愿加班弗瑞有没有感动得流泪?”山姆坐到巴奇旁边。
巴奇往旁边挪挪,看着在训练场□□梨球的金发大个子,说:“没有,显然没有。弗瑞只会担心我要加薪,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山姆虎视眈眈地盯着巴奇手里的保温盒,问:“今天是什么?有牛肉?”
“没有你的份,山姆”,巴奇侧头,撇撇嘴:“如果你想吃,可以等晚训结束后自己去中国人开的熟食店买。”
史蒂夫练完最后一组动作,小跑着巴奇面前结果毛巾擦擦汗,然后硬挤在山姆和巴奇中间:“其实巴奇你没必要每天准备晚饭。”
巴奇:“反正我也要吃,就顺便多做了一份。”
味道不能说多好,但比起街边的热狗要好上百倍。史蒂夫闷头往嘴里把饭,中餐过外卖的酱牛肉味直勾动着肚子里的馋虫。山姆轻叹口气,佯装后悔地撑住脑袋:“哎,你说我要是早知道巴奇你这么贤惠,我就把自己掰弯,然后和你领证去!”
巴奇嫌弃地瞥了眼山姆,回敬:“你不符合我的审美,山姆。”
“你喜欢金粉大胸的?”山姆向史蒂夫挑挑眉毛,然后指着刚从大门进来的男人说:“你看索尔,胸更大,金发也更长。巴奇,你怎么不给他送晚饭……”
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