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连苦笑。是,一个秽种的价值不过是为自由民增加一个优秀名头或者增补住房公积金,这就是一条人命的代价,也是蛇国衡量人命的手法。
那场对话进行得并不愉快,原因在于未连并不能很好地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阿力说他应该搬出去,搬出去便能眼不见为净,将一切都归结于——“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对不对?”
对,又不对。
与阿力见完面回到家中后,未连又看到未谦在殴打小斌。
小斌就像一只老鼠一样,抱着头到处窜。
好就好在这一次未连没闻到酒味,意味着未谦的打应该也不会狠到要命。
到现在为止,未连也和小斌一样能闻着酒味就知道打到什么程度。
但这一次仍然有点不同,因为正当未连往自己的房间走时,未谦把一个罐头丢到地上,再狠狠地踹了小斌几脚,骂道——“你他妈怎么不把壳子也吃完?你会偷,那你就把壳子也给我吃干净!”
未连回过头来,只见那是自己给小斌的罐头,空罐头不知怎么的又给未谦从垃圾桶翻出来,现在连壳子也被踩扁了。
他赶紧上前拦住未谦,指着地上的空罐头道——“你别打,这是我给他的,我见他饿了,昨晚从冰箱拿过去的。”
未谦一听,愣了一下。
而小斌依然缩在沙发旁瑟瑟发抖,他的嘴已经被打伤了,嘴角和鼻子还有一点点血渍。先前的伤没好,新伤又叠加上去。
“你给的?”未谦稍微冷静了一点,狐疑地看向未连。
“我给的。”未连坚定地说。
未谦又好气又好笑,他说你给他干什么,你是不是还帮他上了药?他手上那些碘酒是你擦的?
未连说是,“你把他打成这样,要打死了怎么办?感染了怎么办?”
未谦更是哭笑不得,他说你瞎操什么心,这是我的秽种,又不是你的。
“你知不知道你上一次差点把他打傻了?”没忍住,未连还是怼了一句。
还好未谦没喝酒,所以未谦被这一句话止住了,他闭了嘴,仅仅喷出一个不解气的鼻音。
但无论怎样,好歹让未谦暂时止住了施暴。他再骂骂咧咧两句,最终把空罐头往沙发底一踹,让小斌自己收拾干净。
小斌吸了吸鼻子,从沙发边趴下。他把手伸到沙发底下去摸空罐,抹了半天,摸出一手的灰。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小斌知道自己不会害他,却仍然不敢接受自己的好意。因为自由民的好意是不能接受的,否则便是变相的迫害。
第27章
这一回不是未连主动和未谦谈,而是未谦主动进到了未连房里,门一关,就忍不住摸出烟点上。
他喷出一口烟雾,摇摇头,无奈地道,阿连,你看着是我在打秽种,看着大家折磨秽种,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杀人放火的事就是这些秽种做的?你知不知道我在警局,每个月处理的案件中百分之九十的罪犯就是这些秽种操刀的?
“这些人的基因决定了他们的脾性,你信不信,如果你对他示好,他就会得寸进尺,过不了几天就爬到你头上?”
未谦喷出一口浓烟,骂道——“吃了粥就想吃饭,吃了饭就想霸占整张桌子——我在警署差不多十年了,有多少秽种因为主家的疏忽,把主家杀了或者关起来,能数得上来的惨绝人寰的事都出自他们的脏手——这些你又知道多少?”
不知道,未连都不知道。未谦的话确实一时间让未连无言以对,他怔怔地望着未谦,过了好一会,他才跟着摸出一根烟。
两兄弟沉默下来,一时间卧室里云雾缭绕。
“哥——”
“阿连,你来我这里,我很欢迎,但你不要干涉我怎么管教自己的秽种,你明白吗?”未谦打断了未连,第一次郑重地声明。
未连没接话,默默地抽着烟,直到未谦把门打开,从卧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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