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乱糟糟的,他搞不清楚现在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他从来不羡艳那个美国人的任何事,帝国主义有的社会主义也有,他对自己从雪与沙里磨练出手艺自信到自负,科技上美国人简直不能和伟大的苏维埃并论,那些加入美籍的德国科学家倒还算有点本事——可那双沉默但多言的蓝眼睛有特殊的意义。他嘴里向吐出最恶的诅咒,瞳孔里却是对挚爱才会流露的温柔与抚慰,这是最有效的安慰。
“不好意思,你搞清楚状况了吗?——从一开始就是谁的错?3个美金一晚上的脱衣舞娘的演技都比你好的多你明白吗?你这个白桦脑袋!kgb的领导脑袋是塞进喀秋莎手拉火炮里了吧?还是说全部都是些垃圾货色才能衬托得你很不错?”
气得发颤,接下来的半句真假参半。
“多谢你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所以现在又是谁能如此轻浮地对我说爱我?——就用你那张胡言乱语都信手拈来的嘴?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缺爱太脆弱了一点?戏弄我是不是格外的有趣?看看您自己吧你这个可笑可耻的懦夫……混账……”
把他摁在墙上,用没有受伤的手扼住的手,他转化为了强势而狂热的那一方。仿佛囚禁生涯已经把他逼疯了一样,他的巧手滑进了破碎的衬衫下摆里。他用眼睛示意一切都在掌控里,手上却丝毫不留情面。
“反正我们都会死,来做点会让你兴奋的事儿吧。n这样惩罚过你吗?为你脸上的那份愚昧幼稚的悲天悯人?……”
的脸涨得通红,他很愤怒,真实的愤怒。也很疲惫,真实的疲惫。他看上去很愤怒的样子盯着用新的绷带在他的手腕上打结,成功地控制住了他。他也在挣扎,可按住了他的后腰,这样的疼痛几乎让他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腿脚发颤。疼得他几乎想要流泪——他上次流眼泪还是催泪瓦斯的错呢。他又不是很想挣扎了,他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了这个美国白痴牛仔受了这么多本来可以避免的苦,现在还要陪着他一起发疯。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了。
这算演的哪门子戏,这一切都真实得无可比拟。
“我恨你……你这个该死的……”他深深地带着呜咽吸了一口气,庆幸还知道点分寸,探入他裤子里的手没有直接朝关键部位摸下去而只是贴着他伤痕累累的腿内侧做定向运动。
“你就不能省点力气待会再叫吗?”他咬在他的耳廓上说。手指在他的腿侧轻微敲打。对这样的肌肤之亲十分的敏感。很快发现是摩尔斯电码,要读出来并不难。
“冷静,时间。我就在你身边。”
可能是因为时间不够的关系,把前两个要求“保持冷静,拖延时间”都打成了简写,却把最后一句话打全了。的战栗停下了。他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发出哼声,但是s很清楚应该怎么做了。而巧合的是走廊尽头手工软底鞋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看戏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了——迟到总比不到好,在心里说道。随后装作是被摔开的样子倒在地上,阵阵发笑。转过身来握住疼痛的手腕冷漠地看着他。俄罗斯人的眼眶里没有眼泪,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心想谢天谢地,他已经进入状态了——n是条老狐狸,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抗压能力随之下降,这场戏必须做到半真半假:演戏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演出来才能让人不分真假。一样的错误,他必须借助现在的情况来帮助他们。n的人冲进来压住了只是坐在那儿放弃挣扎的,他头发凌乱胡茬布满下巴,和他创造的雅贼形象极度不符。他还坐在那儿抓着头发咯咯发笑。先生去隔壁冷静一下,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目光的身上。
迄今为止,俄罗斯人都没有真正低下头,他屈膝下跪,亲吻地板,承受折辱。不过就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同僚而已,但是这次他目视着被带走,他一句话都不曾吐露他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发生。最后还是从墙壁上滑坐到了地面上。把脸埋进掌心里,他的肩膀耸动抽搐,最后还是抬起头盯着自己的手掌,了无生趣地转头。他用俄语开的口,但是想到对方根本听不懂他就转回了带着口音的英语了。
“是你赢了先生,杀了我吧。”
说老实话,n对此表示震惊。但是转念一想,或许这才是最有道理的。el一开始的目的和渴望都极度的单纯:所以才能表现出极强的抗击打性和坚韧性,如果你把这些都在他眼前摧毁掉,不需要指示他,他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不会杀你,。”他沉稳地说,俄罗斯人听到这句话嗫嚅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艰难地支撑起自己,跪在对方面前。
“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不会反抗,不会挣扎的,这会很快的……您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吗?……也对,没错……那就给我一颗子弹吧,我当然知道如何去死,您可以如您所说的把我的眼球挖出来封在福尔马林罐子里作为战利品……还是说您现在就要吗?”
“我不需要。”他蹲下身来直面看上去精神萎靡的特工,立刻低下头来慌乱地思考,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金色的睫毛不停的闪动。就算情况紧急现在这个画面也十分不错。
“对不起,我不得不拒绝你。”他说,贴附在俄罗斯人的耳边,环住对方的脖颈,手指有意无意地搭在他的颈部脉搏上。俄罗斯人还在颤抖,脉搏因为恐慌而加快。他连呼吸都稳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