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约在红馆,是因为秦疏远出了趟长差回国,恰逢又换了新欢,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堆到一起,目的就是想名正言顺地玩个通宵。正好柯谨睿也是最后一季度的重点项目忙完,刚好有空喘气,这才欣然应邀,连夜从举办年会的温泉山庄赶回了市中心。
两人的差别,是一个有伴,一个单着。
正是在被侍者领进会员区域的途中,秦疏远注意到自家那位从来没对谁侧过目的发小,竟然在走过以后特意回头看了端酒的服务生两眼。秦公子当时就震惊了,因为柯谨睿虽然从不拒绝陪他出入风月场,可干的向来是仅限于喝酒抽烟的这类无聊事,搞得他一度认为好基友荷尔蒙缺失,在那方面有障碍来着。
这次难得中意,那必须不能放过!
秦公子直接做主,亲自找当天值班的大堂主管谈了谈,花了点钱,直言不讳地要买人家一夜。
于是里应外合的一番准备过后,柯谨睿被领到包房门口,推开门,第一次遇见了被捆绑还喂了药的关瓒。
那时关瓒离开舅舅家快一个月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母亲的治疗费用还欠了不少。他每天都在找工作,每天也都是无果而归,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去会所当临时服务生,工资日结,还会有客人给的小费,能解决他眼前最要命的问题。
那天的确是关瓒把自己给卖了。
红馆的夜场九点开始,关瓒白天在地铁旁边的便利店打工,完事以后正好过去上夜班。夜场开始不久,他刚给卡座区的客人上完点单,值班经理就把他叫到了一旁,告诉他有人看上他了,想包夜,对方是高级vip,可能会有那方面的需求,服务过程中会受伤,问他愿不愿意。
关瓒听完只是愣了一下,接下来的第一反应是:“多少钱?”
“十万。”经理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很熟练地介绍,“客人的身份需要保密,不能告诉你。不过对方是会所的常客,有的是钱,你要是愿意,这次把人伺候好了,以后可能会有长期的‘服务关系’,亏不了你。”
“受的伤……会严重么?”他白天还得见人,脸上如果留下痕迹会很麻烦。
“看个人习惯了,大部分都还算温和。”经理安慰他,“调教是出于情趣,并不是为了虐待,而且据我所知那位客人也没有前科,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闻言,关瓒不动声色地低头沉默片刻,手指甲用力掐进掌心,然后他再度放松下来,轻声说:“我干。”
半小时后,vip专属包房。
药物诱发的灼热感在血管中肆意翻涌,关瓒侧卧着倒在床上,身体蜷曲,双手负后。他额头抵着柔软光滑的被面,犬齿微微咬住下唇,却依然遏制不住那种出于本能的颤抖。鲜红的捆绑绳勒进雪白的ròu_tǐ,蜿蜒过两腿之间,甜蜜而痛苦地绑缚住性器根部,紧接着一路向上,交错缠绕出繁复的花纹,最后将手腕和脚踝衔接在一处,完美打结。
如同一件被精心准备,亟待被主人拆开的礼物。
又过了几分钟,打卡声传来,密码锁解开。
他受惊似的一颤,下意识抬头,视线就那么猝然撞上了另一双眼。
那男人站在入口的逆光处,一手还维持着握住门把的动作。他身后是走廊温柔暧昧的暖光,身前是香薰蜡烛摇晃而出的一片暗影。
关瓒在红馆工作了几天,见多了衣着考究、出手阔绰的客人,然而见到这位陌生主人的刹那,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怔了怔。男人气场沉稳,身材挺拔,饱满的胸肌将深灰色衬衣支撑得恰到好处。从关瓒的角度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他只能盯着那两条被毛料西裤包裹的长腿,看它步伐稳健、由远及近,最终在床边站定。
他似乎没有坐下的意思。
关瓒身体受缚,没办法抬头,却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落于自己身体的视线。
“谁让你来的?”柯谨睿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包房里的“惊喜”,手上依次松开两边的袖扣,将衬衣袖子挽起至手肘。
关瓒看见在他的左臂内侧有一处文身,是个短语,但不是英文。他回答:“是您点的……”
柯谨睿看着眼前诚实的小家伙,心想,多半是秦疏远这个混蛋。他侧坐上卧床,伸手捏住关瓒的下巴,触手的肌肤体温很高,沁着层薄汗,一摸就知道用过药了。
看来是没什么经验,会所的人怕他紧张,所以喂了点药缓解。
想到这里,柯谨睿漫不经心地一扬嘴角,就着眼下别扭的姿势强迫他抬头。待看清了那张脸,他登时心下了然,瞬间明白过来自己那位多事的损友是从哪里领会到的这层错意。
眼下药劲儿已经完全上来了,关瓒呼吸很深,胸腔起伏明显,腹下挺翘的性器受缚涨紧,铃口欲液泛滥,洇湿了天鹅绒绵柔的表面。他眉心浅蹙,费力抬眸望着对方的眼睛:“除了脸,其他地方您可以随意……”他的声音很弱,因为没有提条件的底气。
柯谨睿没做回应,松开下巴,他把关瓒拦腰抱起来,径直走进包间自带的盥洗室,往浴缸里一放,再解开脚踝处的绳结。
“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关瓒愣住,睁着双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想休息一下,你解决完可以出来,但是不要吵醒我,能听话么?”
关瓒听得似懂非懂,主要是不太敢相信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