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催他的时候,韩乔聿还在那边翻看文件,韩老急的上前去按住他文件,问他道:“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老三在非洲都玩儿野了,早就过了两年的期限,这臭小子也不回来!不行,我一会打电话让他回来,替你一阵子,你去帮着陆鸣布置个展。”
韩乔聿抬头无奈道:“爸,您这不逼着我去和陆鸣吵架吗?”
韩老先生道:“怎么会吵架,小陆不是那种人……”
韩乔聿道:“那您自己怎么不去跟他说。”
韩老:“……”
韩老嘴硬道:“反正我不管,不就是办个展吗,小陆作品也不少了,我找场子,然后让岱山先生提字,我不信没人来捧场,办的风风光光的,这事儿不就成了吗?”他看了儿子,语重心长道:“你现在年纪也大了,外面诱惑又特别多,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呢?你表哥他们那行里叫什么小鲜肉的,万一小陆在外面被人拐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韩乔聿失笑:“您对我也有点信心啊,爸。”
韩老抱怨道:“那你也拿出点儿魄力来,这都几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韩乔聿坐在转椅上安静听着,等着韩老抱怨完了,这才看了一眼腕表,对老人道:“好,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没什么其他交代我就先走了,等下还有点事。”
韩老不满道:“还有什么事啊?”
韩乔聿拿了车钥匙,起身笑道:“陆鸣今天回国,我去机场接他,您批准一下?”
韩老顿时又高兴起来,对他道:“那你快去吧,公司的事放一放,生意什么时候都忙不完。对了,晚上接了小陆一起来家吃饭吧,你妈那天还念叨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们了,我也新收了两幅画,想跟小陆一起看看。”
韩乔聿答应了一声。
初春的天气,树上远看蒙着一层绿,近看只有刚抽苞的嫩芽,但是天气已经退了寒意。
韩乔聿在机场接了陆鸣,也不顾及周围人的视线,先轻轻拥抱了他一下,然后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行李箱,连陆鸣背着的挎包也没漏下,单手提上了。
陆鸣因为要坐长途飞机所以穿的轻便,一件套头卫衣和运动裤,头发睡的翘起来一撮儿,看起来青春洋溢的像是大学生。他自己背着那个运动挎包倒是挺合适,但韩乔聿一身西装革履的,再单肩背着看起来有些怪,不过这人长得帅表情又绷着,一般人第一眼只看得到他这张严肃的脸,就不敢多打量了。
陆鸣看了韩乔聿一会,笑道:“行啊,韩总,改天可以试试混搭风,你背我这包还挺好看的。”
韩乔聿没接他这话,眉头拧了一下道:“你背包里面装了什么,这么沉,路上累着没有?”
陆鸣道:“哦,先生给带了几块墨,还有两大块青金石,做颜料的,我怕放行李箱里磕坏了,就放背包里一直带着了。”
韩乔聿听见他说,笑了道:“又去打劫了?”
陆鸣道:“哪儿啊,做苦工给的,而且还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我爸、韩叔叔、孙院长他们都有份儿呢。”
他把在那边遇到的好玩的事跟韩乔聿慢慢讲了一遍,时差关系说的有一句没一句的,韩乔聿认真听着,等到了车上给他系好安全带,开了暖风道:“你先睡会,到家我喊你。”
陆鸣打了个哈欠,手习惯性地在一旁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一瓶自己常喝牌子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接着跟韩乔聿说话:“回哪个家?”
韩乔聿发动车子,道:“爸妈家。”
陆鸣哦了一声,就蜷缩在副驾驶上准备睡了,这会儿路上有点堵,怎么也够补一觉的了。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道:“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回去给你。”
韩乔聿看他一眼,道:“你人回来就成了,别的我不需要。爸今天还说新收了两幅画,想让你看看,我瞧着他是想跟你再要一副山水,你给他那么多了,什么时候也给我一副?”
陆鸣问他:“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要什么?”
韩乔聿道:“画……”
陆鸣那边刚眯了眯眼睛,他立刻改口了,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笑道:“不要了,我要你。”
陆鸣也笑了,仰头咬了他唇一下,放开他道:“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副吧。”
韩乔聿反而纠结起来,试探道:“我能不能两个都要?”
陆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笑骂道:“给给,都给,行了吧!”
韩老板得了许诺,心满意足,这位画拿了,人也没有放弃,果然鱼和熊掌兼得,心里美了一路。
陆鸣偶尔会陪着韩乔聿一起回韩家去看望两位老人,这几年熟悉了,宋京秋会偶尔喊他去剧院看表演,道具遇到问题也会让他来帮忙,而韩老更是越过韩乔聿,直接打电话把他喊来一起去漱石斋或者家中看画,因此他提着行李进门的时候也没有生疏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几年见两位老人的次数,比韩乔聿这个当儿子的都多,也算着提前尽孝了。
宋京秋从下午起就开始忙活,晚上的菜色原本是清淡为主,但是照顾陆鸣他们两位年轻人,多加了几道肉菜,还特意买了一只陆鸣最喜欢吃的果木烤鸭。宋京秋自己注意身材,不肯都吃,但是特别喜欢劝陆鸣吃饭,一个劲儿的使唤儿子给陆鸣卷烤鸭吃。
陆鸣一边喝汤,一边道:“阿姨,来的时候岱山先生还让我给您带了一份礼物,是让我陪着一起给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