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亲情(上)
如果真的有什么人会在一个恶魔的心尖上,也许,那就是一段不可说的的感情,比爱情还深沉。
“契”酒吧里面熙熙攘攘的人都在寻找着自己心尖上的那一个人,又不乏怀着鬼胎的人。
就算是这样相互打扰的世界,都好像忽略了一个地方,就是司寒所在的吧台前面,而司寒深邃的眼眸中,只能容下一根棒棒糖,一根印有幼稚卡通的糖纸的棒棒糖,就好像要用眼睛吞下它一样。呆在那里,就像是一具巧夺天工的石像被雕刻在吧台的凳子上。
刚刚的那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不得不做的噩梦。而梦醒的时候却不愿意去面对。
“老板,这单生意,做成了,他的业绩,也成了,也完成了小妹妹的愿望,不是么。”卡鲁看着眼前的呆滞,好像也没有心思擦杯子了。
终于,这一声的问候就像一颗置入静水中的石子,终于激起了精神的涟漪,司寒从入定中被拉回来,心口的疼痛,也随之猛袭而来,幸好,只是刺痛的感觉,司寒皱了皱眉头,就过去了。
他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地离开了座位,轻飘飘的向中心的旋转楼梯走去,没有惊动任何的客人,消失在酒吧的视野之中。
猎城半夜的时候,除了酒吧街的灯红酒绿和临江的流光溢彩之外,也只有顶着红色十字的地方还有着灯光吧。
走廊苍白的灯光拼尽全力的照耀进昏暗的空间里面,但是,似乎没有什么用,昏暗的地方依旧昏暗,窗外柔和如丝的银月光,反射在空间中,似乎为了证明这个地方是没有黑暗的一样。身穿粉色套裙的女人,打开了房门向里面探了探头便转身离开了。
关门的瞬间,一道长长的孤影从窗外延伸到里屋,一直到爬上了一张床上,床上的那个白发的老人很安详的睡着,就好像没有人可以吵醒他一样的睡着了。口鼻上罩着呼吸器,呼吸口罩上时常出现消失的白雾,证明着他还没有断气。身上的各种管道插满了皮肤的任何一寸,就好像在这个皮肤中长出来的恐怖藤蔓,吸食着床上人的生命力。
而那一张脸,那双深邃的眼,透出了一丝怨恨:“苏族长,好久不见。”慢慢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戏谑的笑起来。难道他是来这专门嘲笑这个已经很难苏醒的人的?
“当年你在苏氏祠堂中,不是很大义凛然的么,现在你知道只有我能救你,你就妄图找那两个愚孝的人相逼,你也不想想,现在,你还有这个能耐么?”在他眼中,眼前这个躺着的身影,原来不是个好人,可是,站着的,也不见得是一个好人。
“什么?弟弟,我弟弟还活着?”一句惊奇的话来自于苏正阳的口,他停下了手中削苹果的手,但是似乎收不及,划开了一个一个口子,鲜红色的粘稠倾泻而出。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感觉到自己的疼痛,迅速放下手中的苹果吮吸着自己的手指。
而这个惊人的信息,来自对面的一对夫妇。
中年发福的身影和一个普通的中年妇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消息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受伤的苏正阳。
“那个人,样子都变了,性格也变了,连我们家,他也不认了,你爷爷还等着他救命呢,这该怎么办啊。”
“当年,爷爷这么对他,就算他怀恨在心,也怨不得他,没有之前的因,哪有今天的果。”苏正阳的语气中似乎感觉有些亏欠。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有他的参与?
“你知道,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情,他还要在大家在祠堂里的时候去说这件事情,在家族里,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情,你爷爷只能这么做,才能平息那一场风波。”发福中年顿了顿,说道,“如果,今天他能救回你爷爷,或许,他,还能认祖归宗。”
“那我呢,我不能救爷爷么?”苏正阳的话带有些许焦急。
“全家族的人都不能救你爷爷,我也只是听家里的祭祀说的,唯一能够救你爷爷的人,就是那个被赶出家族的那个人。唯一被赶出去的,不就只有他么。”
“这样的理由根本不行,说不动他的,要不,我去,他在哪里。”
“他好像是在一间酒吧,样子很奇怪,招牌也很奇怪的。名字……奇怪,怎么记不起来了。”
这样的描述,只有一个地方了。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契”酒吧,还能找到一个死掉的人么?
“他是客人?”
“不,他是……老板。”
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这样被呈现了出来,可是,这样的信息,却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或者说,不愿意去打扰内心最深处绷紧的那一根弦。仔细一想,他似乎只是知道了那个弟弟已经死了的消息,但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一场生死离别。但是,记忆却模糊不清,就好像一场迷雾,阻挡着自己窥探过去。
也许,只有真正面对了,才会知道,那一段迷雾的过去。
他安顿好自己的父母之后,便启程去那个人的身边。问清楚。一打开门,门外的世界却变了。变得陌生了,虽然都是一片黑暗,接着那一场惨烈的枪击场面继续了它的故事。
随处可见的弹孔冒着袅袅的轻烟,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伤者在现场像是摆着一个阵图一样,血液的深红色就算在夜色中,也显得格外耀目,那就像是可以闻到的血色,那个除了防弹衣以外一身都是白色的身影,从身侧露出来的下半身看出来,他正死死抱着一个人,因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