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炀感觉到自己心脏最脆弱的地方,因莫濯南的这一句话而受到重击,心口的位置隐隐透出了一股难言的愧疚。
“我一直希望你能懂。苡薇爱我,所以也会努力的去讨好你们,即便你们不肯接受她。我奢望你和父亲会明白我的想法,并且支持我,但是我还是失败了。”莫濯南面容依旧:“我的幸福,却敌不过你们的幻想和旧情。”“大哥,我不是”
莫濯南轻挥了挥手,已经换上了另一副仿若面对陌生人的姿态,语调透着彻骨的寒冷:“这个家恐怕还是没办法留你了,清炀。算是给我这个大哥最后的成全吧,带着傅欣宜,离开。”
莫濯南放下水杯,走向浴室,举动无疑结束了这场兄弟间的对话。
莫清炀急急忙忙向前一步,想追上他,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追上大哥后又该说什么,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彼此,他明白,此时,已再无转圜的余地。
大哥的幸福?就是夏苡薇吗?莫清炀站在原地,苦思却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或许,是他不敢去探究。
坚持了这么多年,甚至甘心退让,一切都是为了成全傅欣宜的爱情。只是到头来,莫濯南却说这不是爱。
那爱又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夏苡薇本该去医生那里拿检查报告,但是因为担心儿子,私自跑到儿童科室。
夏恩恩看到她头上的纱布,眼圈很快就红了,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闻着她疼不疼,夏苡薇笑着向儿子摇头。
再回到自己的病房时,已经是中午了,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护士数落了一顿,夏苡薇因为看到儿子身体恢复良好,于是这些话也当做没有听到,一耳进一耳出,毫不影响心情。
忙应付了护士,推开门,却被站在窗前的高大身影给吓住。
窗外的阳光正烈,他逆光而立,只能浅浅的用视线勾勒出男人的轮廓。
夏苡薇关上房门,同时,听到动静的男人也缓缓地转过了身。
“你怎么在这里?”
严漠臣自认为百毒不侵,但是听到她疏离冷漠的声音,平静的面孔仍是出现了一丝龟裂。
“听说你出车祸了,我很担心。”
“是么?”她略带嘲讽的一笑:“你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你父母将我告上法庭后,我对你的恨。”
听到此,严漠臣丝毫不觉得意外。
“恩恩是我的儿子。”这句话他说的肯定,甚至灼灼的目光急于望进她的眼中。
夏苡薇却摇头:“我以为你会帮我,原来是我妄想了。你和父母筹划这件事有多久了?红脸黑脸?严总,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真的堪比专业演员?我一度还以为你是真心的站在我这一边。”
“我是。”严漠臣说:“我的确是。可是我的体贴又能得到什么?你何曾看到过我的挣扎、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是爱莫濯南吗,还是仅仅爱上了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那个角色?”
“你什么意思?”
严漠臣上前一步,夏苡薇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门板,他炙热的胸膛如同牢笼紧紧地困住她所有退路。
薄唇在她的眼前一张一翕:“我爱你,你心里是清楚的,对不对?可是你却选择视而不见,没有一个男人会甘心这个结果。甚至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恩恩,甚至在你失忆之前你是那么的爱我。我只是想要纠正一切错误,让事情回归原本的轨道。我要将你争取回来,哪怕不择手段”
啪的一声,很清脆的声音。
严漠臣没有躲开,她的巴掌重重将他的脸打向一侧。
“你是恩恩的父亲?那这五年之中你可曾出现过一次?我和恩恩差点流落街头,你帮助过我吗?恩恩两岁患上肺炎,我几乎借光了所有同事朋友的钱,请问那个时候你又在哪?”她冷笑:“你刚刚说什么?爱上挺身而出的角色?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些?因为你从来没有充当过这个角色。所以我也不屑你现在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
在她最难过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凭什么在她的生活安稳平静之后,又来搅乱她的人生?
“如果你真的和我抢恩恩,我会恨你一辈子。”
很重的一句话。
以至于男人的拳头紧紧的攥住,指甲深陷掌心也不觉丝毫疼痛。
严漠臣转回脸面对她闪烁着烈焰的双眸,忽然发现向婉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被她恨着,滋味比他料想的还要难以承受。
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恩恩是他如今唯一的筹码,已是穷途末路,他愿意一赌。
赌注,是他的一生。
赌赢,他的生活幸福美满,妻儿双全。
赌输,不过孤独一生,和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
“那好,恨我吧,夏苡薇。”他苦笑:“总比你忘记我要好。”
留下这句话,男人最后深深凝视她一眼,后退一步,轻轻将全身僵硬的夏苡薇推开,打开门离开
一个小时后,病房又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听到敲门声,夏苡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