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更不能让他住我们家了。你想想,黎扬敢这么做,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要是我们把他得罪了,惹上麻烦,岂不遭殃?”杨老师的话更显得害怕。
吴中有听明白了,原来德常市警方已经把他当做通缉犯在追捕。没想到堂堂的警方,竟成了黎杨犯罪团伙的私人组织,胡作非为!想到这,吴中有恨得牙齿咯咯作响,真想找到一把正义之剑,把他们一一诛杀。可是,他不能,现在自身都难保。
“老婆,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让他走。要是他离开这里,只怕会遭黎扬一伙的毒手。”说完这句话,朴皮晗大步出了卧室。一出门,他便见到站在门口的吴中有,知道他已经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忙把他拉到一旁,说:“吴秘书,现在情况更加复杂,处境更加险恶,你不要离开房间半步。”
吴中有恨恨地说:“我就这样坐以待毙?”
朴皮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我在加紧侦查。昨天,我正式找了谭贵和,说根据嫌疑犯的供词,黎扬涉嫌贪污受贿,我准备去省检察长汇报情况,羁押黎扬。”
吴中有不无担心地说:“省检察长会相信你的话?再说了,即便他相信你的话,他就不顾忌谭贵和背后的靠山——省委书记喻国和?”
朴皮晗说:“省检察长刘义夫同志是个老干部,原则性非常强,只要我反映的是事实,我相信他会听取的。至于谭贵和背后的靠山,我认为只要犯罪事实确凿,事情一闹大,喻书记不会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的。好啦,吴秘书,你就在我这里再住上几天。等事情有了转机,你才能再做打算。”
见到他满脸关切地脸色,吴中有不由感动地说:“朴检,给你添麻烦了!”
杨老师虽然做好了饭,但没有上桌子来吃。吴中有知道原因,心里很过意不去。朴皮晗倒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嫂子感冒了,不想吃,不想吃。”
半夜,吴中有估摸朴皮晗夫妇已经熟睡,便偷偷地起了床。他不想连累她们夫妇,另外,他得尽快救出罗满芳,找到金雅莉的犯罪证据,扳倒她身后的靠山。
出了检察院职工宿舍,吴中有快速赶往附近的小胡同。就在小胡同的进口处,他看到了一张警方悬赏通缉自己的通缉令。他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快速没入了黑暗之中。说实在的,他有些紧张。可一想到当前的困境和使命,他又激励自己,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可没等吴中有走出小胡同,一个黑影扑出来,朝他头上就是一击。吴中有惨叫一声,眼前如烟花炸开,无数个小星星舞作一团,接着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吴中有幽幽醒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眼前漆黑如铁幕,铁幕上几颗小星星忽大忽小,闪烁不定。这是什么地方?该不会是冥府吧?地面冰冷的寒气浸透了他的半个身躯,后脑伤处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他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呻吟。
一个焦灼而又欣喜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吴记者,吴记者,你——醒来了?”
听声音,是罗满芳!吴中有挣扎着爬起身,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双目渐渐地适应了黑暗,四下打量起身旁的环境。
“看什么啊,还不帮我解开绳子?”罗满芳用身子撞了一下吴中有。
吴中有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罗满芳,被反绑着手。他挣扎着过去,摸索着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说:“我怎么没被绑住?”
“哼,没良心!”站起身来的罗满芳,活动了一下手臂,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捆绳索,扔到他是身上,“人家帮你用牙齿咬断的,你以为张野会那么好心对你?”
原来如此!吴中有说:“芳、芳姐,是我害了你,我利用了你。你说得不错,我果然是你命里的扫把星。”
“这是我自愿的,是我的命不好。吴记者,你不要自责。”罗满芳平静的语调里带有幽怨。
吴中有低下头。
“我、我们躺下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罗满芳说着,没有一丝的矫情与做作。
因为是山洞,吴中有的身子还残留着地面的寒意。他不能仰面躺倒,后脑还在火辣辣地痛,伤口流出的血凝固成了硬硬的血块,粘连在头发上。他很顺从地慢慢侧卧下去,紧挨着罗满芳。两人窝在冰冷的山洞里,枕着胳膊,面孔相对。吴中有很清晰地闻到了女人特有的味道——
“也许也许——这是我们在人世间最后的一个也晚了!”吴中有喃喃自语,望着眼前如波斯猫般的罗满芳,心情极不平静起来。
罗满芳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吴记者,你想听金雅莉的故事吗?”
吴中有苦笑道:“我是记者,记者的最大本事,就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你说吧,我听呢。”
罗满芳说:“其实,她也是个不幸的女人。她家里虽然穷,可她读书很刻苦,成绩总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初三那年,她本可以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的。可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剥夺了她读书的机会。在中考前夕,她为了搞好复习,每天晚上去学校上晚自习。就在一个晚上,下晚自习后,她被三个人了。其中一个就是金破盘的儿子金中信,还有两个是官员的儿子。因为他们有钱有权,这件事报案后,警方反而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