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俱全,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欢场。
在密达斯,你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根本不用去考虑明天的事。
这是一个充满了荒淫和颓废的城市,在流光溢彩的外表下,隐藏着腐朽糜烂的内脏。五光十色的寻欢作乐下膨胀着永无止尽的私欲和贪婪。
驱走黑暗的光芒,到处挥洒着yín_luàn和妖媚,聚集的人群产生的闷热让风都热烘烘的止住脚步.密达斯的气息懒洋洋的缠络上人们的四肢,媚药般的溶化掉人们的灵魂。
在四射的灯光下人们尽情的享乐,连风也无法穿过人群聚集所产生的闷热。密达斯的气息将人们牢牢纠缠,如同吃下了迷幻药一般,人们遗失了灵魂,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
奢华糜烂随着与中心街区距离的拉长渐渐散去,当它完全消失在夜的冷清和寂寞中时,街道的景象已是面目全非:
密达斯郊外第九区——格勒斯。
一提起这个地方,住在欢乐街上的人们便会厌恶地皱皱眉头以表示不屑,他们称这个密达斯的耻辱为——贫民窟。一个荒凉、贫穷、毫无生气,谁都不愿去的蛮荒之地。
街道上到处是乱石和垃圾,有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和欢乐街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尽所到之处甚至会让人怀疑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争。只有在经过时你才会注意它,一旦离开之后,你可能再也不会想起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了。欢乐街散发出来的热闹和狂欢和这里没有丝毫的关系,它就像一个暮年的老人观察着身边年轻人的世界却无动于衷。这里甚至没有白昼和黑夜之分,时间就这样匆匆地溜走,不时地散发出霉烂的气味。
在丧失了生命气息的真空世界中,没有梦想。
连掀一下骄傲的夜之独裁者密达斯的底襟,也不为连时间的末端都管制到的远远的中央都市塔纳古拉所允许。
这里的居民所拥有的,不过是从前的幻想和冷酷的现实,即使是和朋友们一起憧憬美好的将来,也如同神话一般不可想象。
周五的夜晚——
一片寂静,一轮弯月难得的悬挂在夜空。
在这幢形同废墟的大楼,一群秘密集会的人正在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你们都听说了吧,在密史特拉要搞一次拍卖呢!」
昏暗的灯光下,奇利阿停下传饮着「思塔托」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大家说。
「拍卖」希德睁大目光灼灼的双眼问。
奇利阿轻轻点了点头。
「听说其中有科学研究院出产的宠物,价钱比普通的宠物高出许多倍,连住在卡恩和利吉纳的那些暴发户也为之变色呢!」
「带有血统证明书的纯种吗?」凯伊喃喃自语。
「和我们这种人有什么关系呢?」路克随口说。
「是啊,我倒从来没有拿自己和那些动物们相比过。我们是穷一点,但还不至于和动物相提并论吧,是吧,里奇?」
异眼的色泽在灰色与蓝色间变幻着,奇利阿略带殷勤的问里奇。
不过里奇对他们的话题似乎不感兴趣,只顾自己喝闷酒。
面对里奇的这种态度,奇利阿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气愤的并不是他的说法没有得到赞同,而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里奇漠然忽视。
其实在别人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但向来受不得轻慢的奇利阿却不能容忍,他觉得这样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被里奇重重地打了一拳。
或许里奇讨厌我。
不知为何,很久以前奇利阿就已经这么想了。
其他人都没有这么说过,里奇自己也没有当面说他讨厌。但是,在若无其事的态度中偶然闪过的一丝严厉,便会让他感到如同针芒的刺伤。直接的冷嘲热讽奇利阿反倒可以忍受的,因为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可以反击。然而里奇,根本就无法接近。
明摆着没被放在眼里,让奇利阿气不打一处来。
可笑的是,里奇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切,他就像什么事也发生一样,独自喝着闷酒。
奇利阿动了动嘴,准备好歹骂上一句。仿佛一早就掐准了时间,凯伊温和的说:「哟,奇利阿,难不成你是想要一个刻着你名字的项圈吗?」
奇利阿没想到阿盖会来这么一手,咂咂嘴,吸了口气,装着没事似的笑了起来:
「是啊,如果主人能让我喝达布林级的特利派(注:另一幻觉酒名),我就舔他脚心。我……」
里奇好象被触动了。
奇利阿被他冰冷的目光逼视着,不由捏紧了拳头。
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又惹里奇生气了。那带刺的眼神……直面这样的眼神,奇利阿心中积蓄已久的无名怒火就直往上冲。
——搞什么!
里奇的目光冷冷的,奇利阿的愤怒只能压抑在心里,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只能默默忍受心中的波涛汹涌。
一直没开口,站在一边微笑的路克也发话了:「还有些暴发户喜欢的宠物不是纯种,而是杂种呢!所以想从贫民窟的杂种变成宠物的好奇者也大有人在啊.」
谁也没笑。这并不是在讽刺什么,他说的是事实。
里奇没有说话,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酒精刺激着舌头,含在嘴里有一种独特的苦味。
但滑过喉咙的滋味和「丝桃特」的苦味不太一样,riki想,似乎更深,更暗。
——是……心理作用吧。
里奇想着,慢慢的咽下口中的酒。
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