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最称意的弟子,当然还是你啊,盛宁。
这一句话说的情深义重,盛宁却怪叫一声,捧着头跳了起来。
盛世尘笑吟吟的端着茶杯,看他耍猴儿戏。
盛计压根儿就没走远,他坐在廊下,看着过了一会儿,盛宁捧着堆衣裳出来了,笑逐颜开迎上去:盛宁。
盛宁眼皮都不抬:走开。
别这样啊,我还要请你看帐目呢。喏,玻璃窑,红砖窑,水泥窑,泠瓷窑,今天一秋我这几孔窑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钱都无处装了呢。
盛宁打个呵欠:好,我的分成你不要忘了给就好。
哎,你那什麽书院,还要不要办啊?
盛宁点点头:当然要,我不是已经说过了,盛心自然会替我打点。
那你呢?
我怎麽了?
你就什麽也不干?
胡说!盛宁跳起来:你看这一堆衣服,你去洗洗看?
盛计马上闭严了嘴,拿着他的帐本,转身就走。
盛宁一边摇头大叹人心不古,一边抱着大堆衣裳走了。
(未完)
4盛辉已经十四岁,脸庞早有了少年的轮廓。他从来不笑,也很少说话,眼神与剑一样冰冷。
盛计......盛世尘想着他就有摇头叹息的冲动。
盛计的两眼恨不得都变成圆形方孔的钱眼,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屋里打算盘数金锭也数得心花怒放,从他房门口路过时常听到嘎嘎的怪笑,骇人一跳。
香气隐隐传来,然後盛宁的脚步声响起在回廊里,人没走近,浓郁的香气已经扑鼻:先生,来尝尝菜。
一张圆圆的脸儿探进来,皮肤雪白细腻,象是顶好的牛乳。事实上,他的身上也总有点褪不去的奶香。
上次盛安笑话他,多大了还不断奶,他只是笑,但是还是照喝不误。盛计偷偷问他到底干嘛一天一斤奶的喝,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可以长个儿。
盛计对他有种盲目的信心,於是也开始猛灌。
但是奇怪的是,盛计身上只有铜钱味道,没有这股奶香。
这是什麽?
一盘子碧绿橙黄,碧绿的是极绿的丝,橙黄的是金黄的粒。
这是金珠绿芙。
旁边放着细细的银筷,盛世尘挟起一挟那绿色的菜来尝。一股极淡的清脆,微酸,十分爽口。而那金黄的肉球却浓香四溢,令人几乎想把舌头都吞下肚去。
再尝尝这个。
盛世尘微笑:这都是什麽做的?l
盛宁眼睛笑的弯弯如月芽儿:绿的是苔菜,黄是的金钱蛙腿肉,我用热油逼了一下,所以缩成这样的肉团儿。原来我想用虾仁儿肉,只是不如这个香,颜色也没这个油亮。
盛世尘点头:好,留下吧。
盛宁干脆的应了一声:哎。我再盛了给盛辉送点儿去。
可是去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回来了,悻悻的说:活该没口服,我叫了山响他都不开门。
盛世尘一笑:他练的是静心忍性的功夫,你也不要总是去扰他。
盛宁答应了一声,坐眯眯的坐在一边看盛世尘进食。他的样子真好看,要搁在自己生活过的那个时代,十足一个偶像加实力派巨星,外貌,风度,举止和学识都无可挑剔,足可以迷倒八岁到八十岁的男男女女。
盛计不在家?
他去蔡州了,说是那里有什麽茶商会。
盛心呢?
到城东去了。先生,要不然给盛心在城东设个医馆吧,他天天早出晚归,差不多整个儿要扑在那里了。
盛世尘笑而不语.
盛宁收起盘子,斟上清茶。盛世尘漱了一口,把手上的信柬轻轻放在几上:盛宁,後日会有客人来,好好招待。
盛宁极其意外:什麽人?
盛世尘淡淡的说:我未过门的妻子。
盛宁愣了一下,一下子跳起来:先生,你要成亲?怎麽不早点说,现在根本来不及采买准备!未来的师母是哪里人?长得漂亮不?家里做什麽的?她会不会下厨?手艺好不好?我要不要马上找人牙子去买几个婢女回来服侍?哎哎哎,太伤神了,什麽准备都没有啊啊啊......
盛世尘看着他稍圆的身体跳来跳去,忽然觉得自己是看到一只yù_rǔ虾。
前天盛宁刚做过的一道菜,虾肉晶莹雪白,极其美味可爱。
她不是来过门的,当一般的客人待她就行。
盛宁静下来,有点转不过弯,半天才噢了一声。
既然不用特别招待,那就不用忙。盛世尘继续看他的书,盛计他们每天都会把书坊里最新的书买来,三教九流雅俗兼收,盛世尘似乎无书不看。
盛宁坐在一边,拿着盛计特别送他的小银刀削梨子。盛世尘有时会吃一片,大多数时候不吃,银光冽艳在盛宁雪白粉嫩的指头上流动,梨子的皮象是有生命一样自动卷曲脱开,雪白梨肉无声的变为透明的薄片,细细的码在白瓷碟子里,不象食物,更象艺术品。可是他的手指远没有平时那样稳,虽然熟练依旧,优美依旧,可是,有着自己也意外而且懵懂的不稳。
可是一边削梨子,一边还是忍不住好奇。
先生,你......未过门的妻子,是哪家的闺秀啊?
盛世尘头也没抬,淡淡的说:她姓杜。
典型的盛世尘型的回答。
盛宁不死心,抱着装着梨片的碟子追问:她长的一定很漂亮吧......先生都这麽,这麽,咳,想必杜小姐一定是天人之姿,沈鱼落雁。
盛世尘微笑着,滴水不漏:再过两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