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愤怒地告诉施教授:“现在生活条件是不错了,你看我头面光鲜,似乎像是一个贵****,其实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性工具,一个生活上不可或缺的拐杖,一个事业上的合伙人,为此我获取报酬,是劳动所得。而在留学生圈子里又将我视作陌路之人,看成洋人的小妾,简直是汉奸‘二毛子’,我成了‘边缘人’。我内心的痛苦不可言说。”说到这儿,她竟用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赫伯先生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性伴侣”,奇怪地用德语发问:“亲爱的,你怎么啦?”
艾婷婷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用德语说:“这不关你的事,我想我的爸爸、妈妈,这位先生是我的家乡人,我说说心理话。”
她继续愤怒地说:“西方社会对中国的偏见,比如对中国人权的指责、西藏问题等等都固执得令人难以置信。最气人的是在亚特兰大奥运会期间凡中国选手拿了金牌,电视台的评论员总是暗示是吃了兴奋剂,凡没拿到金牌,就是没吃兴奋剂。为此,我常常和老东西争得面红耳赤。”
说到这里,艾婷婷好看的鹅蛋脸胀得通红,俨然一副飘泊海外的爱国赤子。她忘了昨天她还和老赫伯一起兴致勃勃地欣赏了她姐姐的同事们按老赫伯授意制作的歪曲祖国现实的vcd(中国模特》。人的性格就是那么复杂,人是矛盾的综合体,尤其是中国人的两面性更是令人难以捉模。这会儿艾女士潜留在基因中的中国血脉仿佛在这位家乡长者的关爱目光中苏醒,因此她说得很动感情,不能说这种感情是伪装的、虚假的。只是人的感情天平常常会受实利的****而倾斜,这也就身不由己地溶进了某种罪恶。
谈到自己和祖国、家乡,艾女士似乎充满了深情,这时假面和真相就很难辨别,实情和虚意就不容易区分。
施教授问到她今后的归宿时,她说:“我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回去恐怕已不习惯。”说完竟亲昵地看了一眼身旁那个魁梧的日耳曼老人,刚才的不满已经在倾刻间烟消云散。
赫伯先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不停地举起手腕看着自己手上金光灿灿的手表,还以目示意他的“性伴侣”应该结束她与教授的谈话。那神态急切、自然而又不容置疑,看来支配她的还是这位精力充沛的老人。
施教授目送着这两位同床异梦又似乎亲密无间的异国情侣消失在参观书展的人流之中,出神地想象着他们之间奇异的关系,轻轻地摇摇了头,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赫伯和艾婷婷去了宇宙出版中心音像部的展台与爱伦先生和朱毓文小姐会合。然后去了展区中心的咖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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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座,爱伦先生为每一位客人点了一杯咖啡。他们一边呷着咖啡,一边谈着话。
整个展区显得空寂而温馨。大厅里低低地回荡着斯特劳斯轻松的圆舞曲。
李一帆用手指着爱伦手中玩弄着的一套光盘说:“这些产品就是贵公司光盘生产线生产的,质量确实上乘,但可惜得很,经营这条线的宝达公司已经被中国政府取缔。我们急需要建立新的光盘生产基地。”
爱伦用那天蓝色深不可测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李一帆先生,
一边仔细地聆听着坐在他身旁的朱毓文小姐用英语向他解释着光盘生产线被发现、取缔的经过,不时点点头,喝上一口咖啡。
朱小姐身材玲珑,是一种袖珍型的小美人,嘴唇上涂着淡淡的唇膏,剪着齐耳的短发,苹果脸上始终漾着捉摸不定的微笑。她就是去年从中国a省神秘消失的宋玉卿小姐,现在她成了爱伦先生a省扬子图书贸易进出口公司的50万美元的客户订金转移到了x国。通过x国又将20万美元转到了amb公司设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驻欧洲办事处。现在这笔巨款的神秘失踪,正由邬历先生来承担责任。
那位欧洲客商与扬子图贸公司的官司正打得火热。她却摇身一变成了amb公司亚洲区的销售业务经理,她的合伙人陈笑先生是公司亚洲办事处的主任兼安装维修经理。他在深圳还注册有一家私营公司。根据黑道上的惯例,她改名换姓成了朱毓文小姐。她和陈笑先生一样,中国的国籍没有注销就加入了x国的国籍。现在这个官司已拖了将近一年,因涉案人员的潜逃和谭冠厅长四处托人为邬厉说情,崔牛牛副厅长的从中庇护,有点不了了之的样子。因此朱小姐和她的搭档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兰堡公司,专做国内